是读了十几二十来年的死书,不出去走走,又如何领略天下的美好?” “书中得来终是浅。” 胡亥凝声道:“但我看嵇先生的意思,分明是想让我们走六地啊。” 扶苏看了胡亥一眼,道:“有何不可?” “腿生来就是用来走路的。” “跟大秦历代先君相比,我们走点路又算什么?” “当年整个关中一片荒凉,是大秦的先祖带领着一众秦人披荆斩棘,靠着顽强的意志硬生生打下来的,我们现在享受着祖辈的余荫,岂能因此懈怠?整日想着不劳而获?坐享其成?” “眼下大秦时局维艰,我们更应勉力同行。” 见扶苏一脸坚毅,胡亥脸色变了变,也没有再开口,附和道:“兄长教训的是,是胡亥不思进取了。” 不多时。 两人回了宫。 扶苏径直去了咸阳宫,将嵇恒的想法告知给了始皇。 嬴政高坐其上。 听完扶苏的话,嬴政眉头微皱。 他的目光停在扶苏身上,沉思了好一阵,才淡淡道:“准,此事就交由嵇恒负责。” 闻言。 扶苏却是一愣。 他迟疑道:“父皇,嵇先生眼下不便示人,让他负责,会不会有些不妥?” “他会处置好的。”嬴政漠然道:“他也知道该怎么做。” 扶苏苦笑一声,却也不敢反对,只得拱手道:“儿臣知道了。” “儿臣这就将此事告知嵇先生。” 嬴政点点头,道:“从秦亭伊始,到大秦立国,秦人走了六百多年,六百多年的历史,的确该让人重视,大秦的宗室子弟,也该去深刻的了解大秦的过去。” “父皇英明。”扶苏道。 “嵇先生提到看史书时,儿臣便深以为然,只是儿臣当时并未太过重视,而今想来,却是实在不应该。” 扶苏苦笑一声。 他之前的确没太过重视。 只是想着读史书,读哪些不是读? 而今回想起来,顿知自己的无知,连自家历史都不知晓,又哪有底气看其他史册? 嬴政拂袖道:“下去吧。” “儿臣告退。”扶苏连忙拱手道。 等扶苏走远,嬴政双眼微阖,低声道:“重走大秦开国路。” “嵇恒,你还的确是能想办法。” “自上而下,自下而上。” “朕倒也想看看,你究竟多有能耐。” 嬴政嗤笑一声,并未就此费心,继续批阅起了奏疏。 另一边。 扶苏的去而复返。 却是打破了嵇恒生活的平静。 听到扶苏的传话,嵇恒久久没有吭声。 他坐在席上,眉头紧皱。 他其实没想过离开咸阳,也对此没抱什么希望。 因而从始至终都只是出谋。 只是始皇突然让自己负责,实在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沉思了一阵,似想清了始皇的想法,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缓缓道:“始皇还真是心胸宽广,不过有些贪得无厌了。” “人情见习封建故事。” “不得遽易之。” “大秦走的是自上而下,却想让我领着扶苏,借着重走开国路,去体会秦国的自下而上。” “既要又要,终究是太贪了。” “不过由我负责……”嵇恒看了扶苏一眼,眼中流出一抹异色,轻笑道:“我嵇恒的胆子可是很大,我想达到的目的,也比招徕人心要的更多。” 一旁。 听着嵇恒的话,扶苏面露一抹尴尬。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