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其间脏器。 “阿秋,你能看出这是什么兵器伤的么?” 江令桥凑近来细看了看,半晌后确认道:“应该是刀伤,刀耐劈砍,更易于控制,而剑多适用于刺击,一般不会有这样均匀的切口,向来只是细细一道,或是直接刺入,伤及脏腑。刀背比剑脊要厚,不容易折断,较之于此,刀伤才会更粗些。” 与容悦心中所想正相吻合——长刀刺稚子,乃十恶不赦的暴徒! 他抬眸,阴沉的尸房里没有一丝阳光,满目尽是横陈的小儿尸首,白麻蔽身,尸寒沁骨,而每一具冰冷的躯体,背后都是一户支离破碎的人家。 容悦忍不住暗啐了一口。 然而正当容悦一行准备从凶器上着手时,忽而引来一位不速之客的讥笑。 “中都这么大,要通过一把刀来找人,容大人是在开玩笑么?”楚藏背着光走进来,一抬眼,看到了容悦身边女监装束的江令桥,眉目冷了冷,“你居然没死?” 一看到那张脸,江令桥如见宿敌,总不由地忆及夏峥和孟卷舒之死,登时仰起下巴,恨恨地迎向他的目光:“回来索你的命!” 容悦抬步挡在她身前,戒备地打量着眼前人:“你来干什么?” “呵——”楚藏移开目光笑了笑,“你们这么多人,还以为多厉害,结果查了许久,就查出这么些东西?容大人也是天真,凭个伤口就要以刀寻凶,你知道整个中都有多少把刀么?你能确定凶手就一定是中都的么?他又为何不杀年长之人和年富力强之辈,而偏要挑稚子?为什么每个稚子都只有心口一道伤痕?这些你有想过吗?” “自然。” “那你想出来了吗?” 容悦没有吭声,行凶之人显然想好了所有的逃脱之法,手脚很干净,没有留下丝毫线索。 “你只顾查看已死的稚子,可有想过去询问那些丧子的父母?他们才是离案情最近的人,或许他们知道些什么呢?” “我问过……” “那就是问得还不够仔细!”楚藏不由分说地打断他的话,凛声问道,“你知道有人在夜深时看到户部侍郎贺文焉徘徊在一户人家门前,翌日那家人的幼子便被杀害了么?” 户部侍郎贺文焉,那是沈瑭的学生,在容悦的印象里,他颇有作为,是个恬淡冲和的文人模样。 “这是哪里的消息,怎么从未听问过?” “容悦,你入朝不久,经验不足是难免的。但要记住,没了孩子的爹娘可没什么耐心,你只有七日,办事需得周全些,不要本末倒置才好。”楚藏脸色肃戾,于案前拍下一张纸,而后转身离去。 离人的衣袂带起一阵细风,纸角被微微扬起——是一张药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