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于大人道了声谢,将肉羹放下,语气谦卑道:“三殿下抬举了,多谢。” 于大人不愧是礼部尚书,一言一行都透着章法,让人觉得规矩儒雅。 “这番来陈州迎我,于大人受累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三兄是个武将,有些细节上的小事和对仪仗队伍的安排还是不够细致,尤其是过每个城池时的交涉,三兄也是不大喜欢的,更需要一个能统筹大局的文官。 礼部尚书便是一个合适又体面的存在,于是被圣上派来了。 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想必这一路也是不太好受的,虽然三兄也将人照料得好好的。 闻言,于大人忙放下手里得饭食,起身拜道:“殿下严重了,陛下派老臣来是老臣之荣幸。” 虽然说确实路上有些累,但他心中更多得是踏实,毕竟新官上任三把火,新帝的态度早先谁也不敢断定,生怕自己是那个被裁撤的人。 忧心忡忡了一阵,得到陛下钦点他去迎福宁公主,他心才放回肚子里。 这样利大于弊的好事,他哪有什么怨言。 李青芝也没话说了,浅笑着示意他无须多礼,继续用饭。 火焰的怕噼啪声在耳畔回响,李青芝蓦地想起那一日,范凌走前说得那句话。 “回来领你去樊玉楼吃羊肉锅子……” 明明已经过去了好些时日了,但想起还是觉得就在方才。 范凌一定生气了吧? 揣着手炉,李青芝盯着火堆发着呆。 夜深人静时,李青芝蜷缩在金辂车中的软榻上,辗转反侧。 不似夏夜,还有虫鸣,如今只剩下了火焰燃烧的细微声音。 …… 上京城,皇宫,御书房。 已是深夜,几名朱红紫贵的朝臣在内侍的带领下自御书房退出,面色有喜有忧,更多的是满面平静看不透情绪的。 照例客气寒暄了几句,范彦便同关系一向亲近的吏部尚书裴光一道往皇宫外走。 一路愁眉不展地,有时还叹气,引得裴尚书好奇搭话道:“文渊这是怎么了,今日一整天都唉声叹气的。” 有人问起,范彦干脆倾吐出来,要不然憋在心里自己也难受。 “还不是为我家那小子愁的,一接到他的信后,我就呈了折子上去恳求咱们陛下将人调回来,可好几日了都没个动静,我又不敢催促陛下,当真是愁煞了!” 听这话,再看同僚火烧眉毛的模样,裴光笑道:“瞧着你说三句就要损两句的架势,还以为真那么嫌弃你家那小子,现在看来还是个宝贝疙瘩。” 面对同僚的取笑,范彦有些气急败坏,但这是在皇宫,还是压着嗓音道:“你这话说得,他再刺头惹我生气,也是我的儿子,还是个这么会读书的,我怎能不急?” 拍了拍同僚的肩膀,裴光宽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也耐心些,越川是个好苗子,陛下若是想用人,以越川当年那风头,陛下不会看不见,且再等等吧。” 范彦确实是被安慰到了,心中也觉得是这个理,面色放松了许多,应了一句且再等等,便同裴光一道出了宫门。 御书房内,李准还在肃着一张脸看折子,只是偶尔喝一口手边的浓茶来提神。 平德将那些个大臣送走后,回来瞧见主子还在熬着,顿时心疼地上去劝说道:“陛下,这些折子一时是看不完的,天色也晚了,不如早些休息吧。” 本来就是经过了大半年战事的人,在刀山血海中厮杀完,又在朝政上熬着,作为跟随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