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错了方向,经历了西域小院的事,他已经不知如何分别善恶因果。若当初当真是太子弑君,只是有人将计就计让人指认了他呢,在权利名誉面前,不信太子会不动心;而晋翰林一直与太子交好,太子上位,晋翰林日后定会平步青云,藏匿丹青也是情理之中;陆岩是谁放到晋翰林身边的,若是太子安排,那也说得过去。还有青教,若丹青离蛊真不是宋清泽转进中原,又会是谁呢? 手上的线索犹如一盘散沙,越是往皇城查,那股阻力就越强。是谁在背后一直阻挠?又为什么这么做?难道当年之事,背后另有隐情,感觉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不知道这阻挠之人是何用意,是善是恶… 晋乐安转头看着正在桌边将菜端到桌子上的薛长鸣,若有所思。 好像,从始至终,只有薛长鸣是善的,也只有薛长鸣,会无条件、毫无保留的对别人付出。即便最后结果并不如意… 薛长鸣就像自己与这个世界相连的唯一纽带,是他教会了自己什么是善、什么是喜欢,若没了他,就算解了离蛊,恐怕也不能这般平静的站在这里… 晋乐安走向桌边的薛长鸣,眼睛直直盯着那雪白的脖颈还有那衣领外露出的半截锁骨,眼神越来越暗,心里那条猛兽,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囚禁它的牢笼。 “乐安…”薛长鸣抬头,见晋乐安一直盯着自己,轻唤了一声。 晋乐安如梦惊醒般转过头,上下动了动喉结… “吃饭吧…”晋乐安说道,声音有一点沙哑。 “哦,好…”薛长鸣也跟着坐了下来。 晋乐安咀嚼着嘴里的饭,突然顿了顿,差点忘了,还跑了几个… 第二天清晨,薛长鸣在客栈焦急的上下跑着,似乎在找什么人… “楼上那间客房的客人,你知道去哪里了吗?”他拉着掌柜问… “你知道乐安去哪里了吗?”他拉着宋清泽身边的刀疤男子问…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他拉着客人问… 整个客栈上上下下都找遍了,还是没有找到晋乐安,薛长鸣在楼下随便找了个椅子,一脸失落的坐了下来… 乐安不见了,一起不见的还有云逸、宋清泽,会去哪里,乐安身上的伤还没好,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会不会…又丢下自己… 薛长鸣懊恼的捶了捶头,为什么自己不早点醒,为什么睡那么死… 正当薛长鸣懊恼的时候,门外走进三个男子,薛长鸣眼睛一亮,冲了过去,紧紧抓住晋乐安的手,拉扯着检查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好像没什么变化,衣着完好,也没有受伤,就是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无事…”晋乐安见薛长鸣这个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这是他这几天以来第一次笑,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薛长鸣看着对方微微上扬的嘴角,愣住了,久久未回过神… 当天下午,晚膳时间,晋乐安与薛长鸣坐在楼上靠栏杆边吃饭,云逸宋清泽还有那位刀疤男子在另一桌。 “哎,你听说了吗?西边那家院子,又死人啦…”隔壁桌一个微胖男子说。 薛长鸣闻言,夹菜的手一顿,条件反射般看了一眼晋乐安,见晋乐安依然云淡风轻的样子,就继续吃他的饭了。 “啊?又死人了?之前不是已经死了二十几个了吗?怎么又死人了?”另一个略瘦的男子说道。 “真的啊,我一个在衙门办事儿的朋友说的,这次死了六个呢,说是死相十分凄惨,像是收到了什么惊吓。” “怎么说?” “那几人全身没一块好皮肤,像是被利器一块一块割开一样,而且呀,这还不是致命的,最致命的是,他们的骨头,都碎的七零八落,我朋友去收尸的时候,那尸体都是软的…” “天呐,这…”瘦男子似是受了什么惊吓,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还有啊,我朋友埋尸体的时候,发现之前那二十几人的尸体被人翻了出来,削成了好多块…” “怎么会这样,都说死后尸体啥样,做鬼就是是啥样,什么样的仇怨,连鬼都不放过…”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