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荷攥得指掌发麻,胸中疼痛,头一次不知道自己是否控制好了表情。 白寄凊今天没有戏份,她望的是空空如也的建筑,仍止不住的心悸。 卡,不拍了。赵霜浓拍了两下手,不拍了,收工。 江雪荷缓慢地呼气,打开车门下去,赵霜浓说:不重拍了,下次反而不一定那么好了。她又拍了拍江雪荷的肩膀:出戏了吗? 嗯。江雪荷回答,垂下的手还在微微打颤,这场戏一拍到驶入大街,文子佳仿佛自己走了进来,毫无征兆地接管了她的情绪。赵霜浓笑道:那我可以期待雨夜那场戏了。 江雪荷打不了包票,又含糊地嗯了一声。 赵霜浓一走,她拿冷冰冰的手捂住脸颊,神思一醒,眼睛四处转了一圈去找郑滢,这才发现她隐在一片黯淡的灯光之间。 不务正业做什么呢。江雪荷提步过去,略略走近,居然看到她旁边坐着白寄凊。 岂止是不务正业,简直是改换门庭! 郑滢使劲向她挥手,白寄凊合着眼睛,替她解释:听南帮我买东西去了,我拜托郑滢来帮下忙,江姐,可以吧? 江雪荷对于先斩后奏当然没什么意见:该回酒店了,上车吧。 郑滢那边迟疑一下,江雪荷马上知道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白寄凊十分虚弱,楚楚动人:我让司机和听南去了,我也在想我该怎么回酒店呢? 说着,她伸出一只手来。 四下无人,江雪荷也只得伸出自己的手叫她握住,白寄凊的戒指硌着她的皮肤,直到坐到了车上仍然用力地硌着。 江雪荷手指密密麻麻的痛,不得已说:松开一下。 这语气已经是难得的不委婉,白寄凊比她更直接:不。 江雪荷刚要蹙眉,发现白寄凊的眉头已经拧了起来,她将身子一转,江雪荷猝不及防,被她扑进了怀里。很痛。白寄凊说,呼吸烫烫地打在她裸露的颈项上。 都是女人。江雪荷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拍着她的背,白寄凊在她耳边说:是痛,不是睡不着觉。 江雪荷居然一板一眼地反驳她:痛不是自然睡不着觉。 话是这么说,江雪荷下一秒就换了动作,慢悠悠地用手指一点点梳理着白寄凊打卷的长发。她头发是真好,乌黑浓密,几乎没有打结的地方,一梳就到底了。 车里很黑,只有郑滢在副驾的手机屏幕送过来一点微光。 江雪荷垂下眼睛望了一望白寄凊,明暗交错间,她清楚的看见白寄凊脸颊潮红,应该真的很不舒服。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