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的虔诚。 帐篷里的灯熄灭了。 旷野又暗了,寂静无声。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产生了困意,时舒学着徐助理依样画葫芦,在充气床垫上躺了下来。 床垫微微一陷,与她悬着的心同频共振。 一颗悬着的心落地,她关了灯,闭上双眼。 雨打在车窗玻璃上,在帐篷外借着微光伴奏,歌唱一首催眠之曲。 恍惚间,困意袭卷,她只是一人置身于旷野之外。 而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 徐助理没有来过。 他没有为她揉过面团,没有不嫌麻烦地煮过自制方便面。他没有为她修剪指甲,没有递过来一支三无指缘护理霜。 他也没有说过。 “健康的指甲是养出来的,我是为您准备的。” - 隔日一早,天边初亮。 时舒穿着件黑色的户外冲锋衣,推开车门下车。 昨夜的风雨已经画上了休止符,太阳擦着海平面亮起,天边出现甜橘色。 气温降至零下,路面冻得硬邦邦的。 车辆旁边的帐篷不见了,不知道徐助理是什么时候起床的,又是什么时候撤掉了帐篷。 他的作息比她还要规律。 他已经拿着行程单在和早起的其他工作人员一起梳理确认今日的行程细节了。 他没戴帽子,黑色短茬儿立在寒风里,耳垂冻得红红的,说话时,手指在空中比划着,梅子红色的唇在空气中留下雾白的气体。 因为天气冷,大家都躲在车里。 偶有几户习惯早起的家庭,穿着厚度适中的衣服晨练,时舒和他们打过招呼后,接到了外公的电话。 外公已经晨练完了,喊她一起吃早饭。 “昨夜睡得怎么样?”时舒在电话里问。 “睡得还行。”时文奎想了想:“就是昨晚没洗澡,感觉怪怪的,身上不是很舒服。” 时舒点点头:“嗯。” 一声“嗯”字,语句虽短,但语气轻快,听上去,他没有能够从她这里获得共鸣。 时文奎就忍不住问:“你难道没有这种感受吗?” “我没有。” 时舒嘴角挂着笑意,却也不透露什么:“所以,让您在家里休息,不要跟着我出来吃苦,您也不听。” “是嘛?”时文奎狐疑:“那我是真没想到,你还挺适合在艰苦的条件下生活的。” 时舒几分得意:“那当然。” 也有带着任务的主播起早在拍摄素材。 时舒挂了电话后和几个离得不远的人打了招呼,和正拔掉汽车充电线的人寒暄几句,询问调研床车给户外活动带来的便利之处,以及需要改进的地方。 虽床车在户外不及房车功能齐全。 但主打一个市区郊区都能用,一车二用,经济实效。 几位汽车主播在录视频了,时舒听到他们在说防滑性能。是,路面上冻了,防滑性能,即是安全性能。 不过,她有信心。 不一会儿后。 时舒和外公时文奎坐在一起。 见时舒来,高博打过招呼后,避得很快,离得他们稍远。 后厨送来了早点。 时舒就餐没什么讲究,但一杯冰美式的需求还是遭到了外公的反对。 后厨的经理紧接着又端出来一杯热美式,摆放在圆形的桌面上:“时董,您先别着急,冰热都有,时总可以随意挑选。” “唷。”时文奎:“做得不错,考虑挺周到。” 后厨经理无意邀他人功,他想了想,说:“嗐,这哪儿是我们能想到的呀?” “都是总助一早起来交代的,他有建议我们为您准备了两份咖啡,因此,热美式和冰美式,我们就都有准备。” “是么?”时舒手一顿:“他怎么说的?” 后厨经理回忆了一下:“总助说,时总您更喜欢冰美式,但今天气温太低了,冰饮不太合适。” 时舒勾唇,似乎就又想到他面色平静地在设置选择题。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