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分肆意的责备:“夏章桃, 你也是。你怎么能把舒舒带到这种地方来呢?” “想来看看您和叔叔。”时舒回国后, 还没有和他们见过面,打着圆场说:“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夏母听了后,又两眼弯弯了:“你这孩子啊,真贴心。” 听到她们聊天的内容里也有自己,夏父端了盘凉拌牛肉过来, 他话少,和时舒简单问候了两句就走开了。他就是这样的性格, 和自己的女儿也没多少话聊。 夏母则更擅长聊天一些,这个年纪的长辈审美还比较传统, 更看得惯以素颜示人的晚辈。 “我们舒舒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不像章桃,好好一大姑娘,天天涂那么厚的粉,白得跟女鬼一样。” “呵呵。”夏章桃干笑两声,维持着假笑以还击道:“章女士,您怎么还当面拉踩呢?您看过我的自媒体平台了没有,我有很多粉丝的,好吧?” “我化妆怎么了?我化妆难道不漂亮吗?说我化妆丑,也不看看有多少粉丝跟着我学化妆?您的意思是群众的眼睛都是瞎的,只有您一个人蹭光瓦亮?” 时舒和夏章桃两个人,一个喜欢静静地听,一个闹腾得厉害,章桃像她,而时舒虽与他们没有什么血缘关系,性格上却巧合的有些像老夏。 虽没有那个福气,多一个女儿,但……心里对时舒的喜欢和心疼都是小心翼翼的。 “你厉害。”夏母蹬女儿一眼,又找起话题和时舒聊:“舒舒这次回来以后,就在澜城定居不出国了吧?” “嗯,是这样打算。”时舒回答。 她话不多,但有问必答,并不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夏母心生出几分酸涩:“外公最近身体怎么样?” “刚体检过,各方面指标还不错。” 夏母点点头:“那就好。” “过几天赵医生会给您和叔叔也做个全面的体检,具体时间安排,他会和章桃直接联系。” “不用破费了,花那冤枉钱做什么呀?” 夏母嘴上说着不用,但其实心里舒坦着呢,被人惦记着的感觉弥足珍贵。 “应该的。” 夏母还准备说些什么。 旁边隔了几桌的距离,有人喝了酒,突然敞开心扉喊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个b班就上到这里。” 有人大声附和:“这个b班就上到这里。” “别做梦了,还这个b班就上到这里,你老婆不养了啊?孩子学费不交啦?”夏母就看不惯这些人的德行:“这是磕了几盘花生米,喝了几瓶酒啊?能醉成这样?” 下一秒。 某具已经喝趴了的身体突然直直立起来,紧接着,他向空中“噗”了一声,发射出了一粒花生米。 “老板娘,再来一份花生米。” “两瓶双沟。” 他大喊一声,随后,他的左脸又直直砸下去。 明天早上醒来,他大概会猜疑,昨晚是谁喝醉了往他左脸来了这么重重一拳。 “我先去忙。”夏母小声对时舒说:“你们快点儿吃,吃完了早点回去休息,离这群醉汉远一点,不安全。” 他们都是社会的底层,吃着便宜的夜宵,喝着便宜的粮食酒,大骂着生活的艰辛不公,借助酒精,暂时放纵麻痹自己,第二天醒来,却又不得不夹住尾巴,穿起无尘服钻在机器上一整天,连轴着转。 夏章桃父母做着底层人的生意,自然赚不了多少钱,他们也不是为了赚钱,或许比起赚钱来说,那意义,更像是点燃城市里一盏温暖的灯。 他们都是很温暖的人。 夏母走后,时舒问:“叔叔阿姨还是不愿意歇着?” 夏章桃点点头:“没用的,劝不住。” 她也不想父母这么辛苦,但是他们闲不住。她带他们出去旅游,试图让他们找到一些退休生活的乐趣,结果他们旅游回来,还是继续摆摊。 她甚至还带他们出国去看望了当时还在留学的时舒,回国以后,他们仍然选择摆摊。 …… “算了,随他们去吧。”夏章桃无奈道:“我有时间就会过来帮帮忙。” “嗯,好。”时舒止于边界感:“有事儿你再跟我说。” “我会的。” “不说这些了。”夏章桃筷子伸进碗底,习惯性地拨出来一个溏心煎蛋,语气故作轻松:“话说,你堂堂一个集团总裁,就这样坐在路边摊上和我吃牛肉面,真的合适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