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却听她爹声音嘶哑地问。 锦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说的哪件事呢? “爹爹觉得自己错在哪里了?” “我识人不清,又狠心绝情。她昨日问我……这一生,是否对她有过真心……我竟是答不上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跟她的亲事,是老侯爷定下,老太太也同意。这么多年……我不知道,我以为只要我严守嫡庶之分,让她坐稳夫人之位,便够了。却原来并不够。这一辈子,就好像一场大梦,醒来不过一身粗衣布服,什么也没有。” 她爹的声音很模糊,好像在呓语。 锦鱼心头发酸,眼中又落下泪来。 谁对谁错,她也分不清。 想了半天,她哽咽着问:“那……爹爹这一生,可有对谁真心过?” 景阳侯半天没回答。 就在锦鱼以为他再也不会回答时,他低声道:“你娘。” 锦鱼心中一痛,目光落在许夫人的身上。 “她比我先看明白我自己,所以才对你娘下了手。” 锦鱼却轻轻摇了摇头。若她爹对她娘是真心,又怎么会舍得撇下她们母女十五年? 也许有些人的真心只有这么多,比不上别人的真心吧。 可她也不能选择父母。纠结她爹是什么样的人,又能怎么样呢? 便擦干眼泪,转了话题,问了问该如何发丧等事。 一时听得外头丫头来说大郎二郎他们来了。 景阳侯便不动声色地把那封遗书收到了袖中。 四人一进来,这屋子就显得有点挤。 锦鱼忙起身见礼。 卫大郎卫二郎哪里还顾得上,一个箭步就冲到炕前,伏在许夫人的身上痛哭失声。 刘氏与杨氏站在他们两个身后,也是哭声不止。 四人这样哭了半天,卫大郎不知道想起什么,转过头来,直奔到景阳侯面前,颤声道:“母亲的遗书呢?昨日她还说自己是冤枉的!怎么今日就认罪了。父亲!你到底对母亲做了什么?!” 景阳侯半垂着眼眸,态度倒也平静,道:“大郎,你母亲做错了事,如今只是天网恢恢罢了。” “你放屁!你血口喷人。娘不会杀人,不会做那样的事!我记得,我都记得。文氏是娘自小一起长大的丫头,情同手足!二妹三弟都是养在娘的院子里,吃穿用度,都跟我们一样!她怎么可能杀文氏!” 卫大郎昨日脸上被刘氏也抓了好几下,此事表情狰狞,直接开□□粗。早忘了景阳侯是他爹。 屋子里,其余人等都十分安静,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震惊了,连哭声都停下了。 锦鱼却更加肯定,老太太没弄错,没冤枉人。 以许夫人的心性,怎么可能真容忍一个丫头出身的小妾生下的孩子,跟自己的孩子平起平坐? “母亲的信呢?母亲的信呢?我要替母亲去伸冤!”卫大郎直逼到景阳侯的跟前,居高临下,目呲欲裂。 景阳侯抬眸,冷眉冷眼地盯着他:“什么信?” 卫大郎仰面大哭,旋即又大笑起来,道:“我知道了。娘是你逼死的!你早厌弃了娘,巴不得趁这个机会,整死她。她死了,好给姓秦的贱人挪地方!这件事我不会善罢甘休,我要去击登闻鼓!” 景阳侯气得满脸胀红,拍桌大骂:“糊涂东西!你是要把全家都拖下水替你娘陪葬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