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侯夫人在嚷嚷。 “真是意外!你别听锦熙胡说!”许夫人道。 宜春侯夫人哪里肯信, 两人竟吵了起来。一个只要交待,一个只说意外。 众人听了,心中都不由疑惑道:三朝回门是喜事,锦心有什么理由乱发脾气?莫不真是锦熙真痛晕了胡说? 却不想,就听锦熙大喊:“她……她……乱发脾气,摔了碗碟……地上都是油水,我……我才摔的!是她……啊……” 听到这里,宜春侯世子突然暴起,冲到柳镇跟前,揪住他的衣领吼道:“我知道了!她必是听了我夫人送来的信儿,觉得丢人,这才大发脾气!可恶!做这种欺世盗名的事,还怕人说不成!我明儿就满大街散去!” 柳镇是个横行惯了的,哪里受过这番侮辱,又听锦熙确实是自己摔倒,更觉气壮,当下一拳就朝宜春侯世子脸上打去。 宜春侯世子不防吃了一拳,痛得狂叫一声,飞起一脚,踢在柳镇小腿上。 柳镇吃痛,差点儿跌倒,伸手去扯住宜春侯世子腰带。 两人纠缠在一起。 江凌坐在柳镇边上,隔得最近,忙上前夹在二人中间劝解。景阳侯也上前呵斥,卫家老大老二也一涌而上将柳镇硬抱住拉开。 因之前是江凌快马去送的信,宜春侯世子对江凌倒有几分好感,便扶着江凌的肩,擦了擦破血的嘴角,对柳镇怒道:“你也别不承认!七月半救你们的,根本不是你媳妇儿,是江凌媳妇儿!这消息可是你自己跟诚亲王说的!王八蛋才不敢认。我媳妇得了消息,好心来通风报信,倒枉遭了这番罪。这事,我跟你们没完。” 柳镇本正气得挣扎不已,恨不能把宜春侯世子揍成猪头,听到这话,却是脸红滴血,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明明谁也没透露,诚亲王怎么会知道的?还传得这么快?! 心中不由大恨,既恨锦心做了这种不体面的事,如今连累他一起叫人笑话。又恨自己当初糊涂。更恨锦鱼……若不是锦鱼滑头利用锦心,又怎么会生出这许多的误会来。 景阳侯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原以为这事早过去了,哪里知道竟还是纸包不住火,报应来得这么快…… 心中后悔至极。当初一念之差,如今倒受这番羞辱。 * 东花厅能听见东梢间说话,东梢间也能听见东花厅说话。 锦鱼之前趁着稳婆查看锦熙的胎位,已经把手从锦熙手里抽了出来。正与秦氏缩在一边偷偷揉手,旁观着两位夫人吵,锦熙锦心吵,直到听了宜春侯世子的话,才知道竟还是为了救人的事。 万没想到……她这里没说出去,却叫柳镇说出去了。真叫人哭笑不得,不由去看锦心,只见锦心一张脸早惨白如纸,摇摇欲坠。 却听许夫人骂道:“这都是哪里传出来的胡话!周妈妈,你是死人不成,还不先扶四姑奶奶下去歇着!”又转头吼锦鱼秦氏:“稳婆都来了,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锦鱼无语暗暗摇头。这事明明已经瞒不住了。许夫人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当下也懒得计较,便拉着秦氏跟在锦心后头出去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没个结果,她也不好回永胜侯府,便叫豆绿去问过江凌,江凌也说要留下来陪她,打发了人回永胜侯府送信。 倒是锦心,出来后便直接出了二门,一路哭着要回敬国公府。 香绢见拦不住,忙打发人通知了柳镇。 柳镇正羞臊难当,恨不能赶紧离开回去问个清楚,当下便甩袖而去。 * 也不知道是不是蓖麻油炒鸡蛋真起了作用,天刚擦黑,锦熙就生下一个男孩,母子平安。 锦鱼与江凌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胡乱在景阳侯府用了些晚饭,便急着赶回了永胜侯府。 第二天,却接到宜春侯府的贴子,请她隔日去参加那孩子的洗三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