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地道:“当然是我娘。” 江凌笑道:“那第二呢?” “三叔!”宜姐毫不犹豫。 “宜姐儿!”江家大哥声如洪钟地喝斥道。 众人都哄然笑起来。 江凌也笑起来,那笑容好像春风拂动了浓碧的天,清爽又温柔。 “那宜姐儿在我这儿也排第二才公平呀!” 宜姐儿眨巴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锦鱼低头,嘴角染上笑意。江凌哪里木讷呆笨呀,分明温和又聪明,难怪宜姐儿喜欢他。 还有江家这些人……好像跟他们景阳侯府的冷漠不同,大家都很随意的样子。 贤哥儿和宜姐儿的作派要搁景阳侯府那叫没家教,会被骂死。 但她喜欢。 她再胆大,嫁入完全陌生的永胜侯府还是打心底里有些害怕。 看来这些人不难相处。江凌也不会为难她。以后的小日子应该会过得不错。 正默默想着心事,腰上却叫人轻轻一扯,她回头,又对上一张小苹果般可爱的脸蛋,躺平在床上,仰视着她。 贤哥儿不知道何时已经爬到了床上,滚在一堆早就被宜姐儿踩烂了的花生红枣之中。 贤哥儿压低声音道:“三婶婶……我爹让我在你床上撒童子尿呢……我撒不撒?” 锦鱼:…… 这大伯子还真是为老不尊。 花生红枣踩烂了容易收拾,不耽误睡觉。 要是叫人撒了尿……那气味一时半刻哪里散得开。 她挑了挑眉毛,贴在贤哥儿耳朵边道:“你偷偷撒你爹的酒壶里去。童子尿大补。” 贤哥儿一双大眼睛眨啊眨地,笑得像只小狐狸。 * 夜已深。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 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喜娘的歌声响起,众人也扯开嗓子跟着唱起了这首诗经《绸缪》,锦鱼与江凌勾手喝了交杯酒,喜娘便哄着众人全退了出去。 外头的更夫早报过了三更,屋子里终于只有他们两人。 两人一时倒有些僵住。 半天,江凌才嗫嚅问道:“你……饿不饿?” 锦鱼摇头。 江凌又问:“那你……渴不渴?” 锦鱼不语。 江凌忙伸手去斟香茶。 一双白皙的手不住在颤抖。 青花莲子高足杯递到她手边,被烛光映成橙色的茶水一荡一荡地。 锦鱼紧张的心情不由松弛下来。 他比她还紧张呢。 她伸手去接小小的高足杯,虽是极小心,可指尖还是轻轻擦过他的手背……凉而滑的触感,好像拂过一块暖玉。 手更颤,茶水晃荡,泼洒出几分,湿了她的手指。 “对……对不住……”江凌叫,声音也在抖,便又急得浑身找巾子。掏了袖子又去搜荷包,却是一无所获。 锦鱼眼角睃见床上有一块粉白,顺手一抓,也没细看,擦了擦手,低头递过去,问:“……夫……相公也擦擦吧……” 手在空中片刻,却不见江凌来接。 她不由奇怪抬眸看去,却见江凌双颊通红如枣,一双眼盯着她手上不动。 顺着江凌的视线,她慢慢看去,“腾”地一下,把手上雪白的巾子猛地一扔,好像那不是一块白帕子,而是一条毒蛇,她羞得用双手捂住了脸。 那两个孩子在床上髟折腾,不知怎么地竟把元帕给折腾出来了。 她竟不知,抓着元帕擦了手,还要给江凌! 真是丢死人了。 却听江凌抖着声音道:“我……我……去洗漱洗漱。” 片刻后,只听得门响,接着是脚步响。 “姑娘……哦奶奶,我们来辅床吧。” 豆绿跟茯苓进来了。 “咦……姑娘……这元帕怎么已经脏了?”豆绿叫道,声音在这夜深人静中,竟是听得清清楚楚。 “噗嗤……” “哈哈……” 却听得有人在笑,声音竟是从床下传出来的。 锦鱼:……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