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这个反应,给沈矜年一种不大安心的直觉,心口仿佛刺入了利刃,每一步的动作都牵扯着心脏疼。 两个人绕过来往的医生护土,一前一后去了楼层中心位置的办公室。 这个时间医生们大多在忙,偌大的办公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医生随手把同事的椅子借给沈矜年坐:“沈总的情况想必您多少已经从家属那里知道了一些,但是从最近几个小时的观察来看,他的状态并不算好,只能靠药物仪器支撑其生命体征,而且…我刚才去观察发现他心脏循环的状况似乎也不太乐观。” 沈矜年呼吸一紧:“那要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医生喝了口茶叶水润喉,“我们肯定会竭力救治的,但是我建议等到沈总稳定一些后转院去国外再重新制定方案进行脑部损伤以及心理方面的治疗。” 沈淮礼情况特殊还严重,国外针对这方面的医疗科技要比国内更先进。 “好,我知道了。”沈矜年坐在办公椅上,藏在布料下的手悄悄地握成拳头,“我能问问大概的治疗费用吗?” “不好说,目前为止的花销统共有两百多万左右吧,如果再进手术室的话那就翻倍往上加。”医生虽然在职几十年,但是面对医疗费用这方面也是陪着家属无奈。 沈矜年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谢过医生后,就离开了。 自已偷偷跑到电梯间的窗台前,撑着下巴眺望着远山发呆。 进医院不足十二个小时,花销百万。 如果沈淮礼后续要急救或者出国的话,至少需要千万打底了,这个数字不容小觑,就算他们家还在正常运转的时候,几千万也并非随便拿出来玩玩,何况现在家里已经没钱了。 沈矜年突然很想抽烟。 他并没有沾过这种东西,但是此时此刻就是很想找点东西来消耗一下他的焦虑。 直到塞进口袋里的手被硬纸片划了一下。 他摸到一颗小小的彩色玻璃纸糖果。 草莓味。 顾砚经常送他的那一种,也不知道顾砚什么时候偷偷塞进他口袋里的。 沈矜年用纸壳子临时搭建的堡垒瞬间被草莓味的小小炮弹摧毁,藏在心里的恐惧不安全部暴露在枪林弹雨之中无处遁形。 他剥开糖纸塞进嘴巴里。 好像不如之前甜。 沈矜年捂着饿到痉挛的胃部,等到糖果的能量驱除饥饿以后,他又拿手机联系找人评估了一下二手车房。 家里的房产不多,大部分在哥哥名下。 但是现在被查封,只能变卖掉他从小生活的宅子,包括家里三辆车。 沈矜年忐忑地等了二十多分钟。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