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珩抬手把耳机往里又戴了戴,说:“你那儿几个人住一屋?” “四个。” 想来条件不会太好,许南珩稍微有点心疼了:“行了你别在外面吹风了,回去休息吧。” 这俩人也是不得已,恋爱初期就分隔两地。但没辙,一个是援藏,一个是支教,天然条件就不适合恋爱。 职业使命如此,什么都得往后稍稍。 方识攸也知道许老师这时候在工作,一通五六分钟的电话也该满足了。 于是说:“好,我下下周就回去了。” “嗯。”许南珩大大方方的,“我记着呢。” 俩人没太腻歪,虽然面对面的时候可以吻得极致,但隔着电话还是比较正经的。挂了之后许南珩没摘耳机,继续放歌,一首《stay calm》。 希望自己在这两个礼拜里可以stay calm,许南珩调整呼吸,继续拿下一张卷子来改。 时间转眼到十月中下旬,西藏降温的速度宛如他在北京上下班的小电驴,那家伙的电瓶显示出了点问题,每天拐进胡同后,立刻掉仨格。 许南珩穿上了羽绒服,长款的,到小腿肚的那种。在教室里暖和些,出去了就得裹严实。 教师宿舍接不到炉子管道,偶尔会停电,停电没有小太阳的时候,许南珩就去医院睡方识攸的休息室。 这天许南珩感觉有点头痛,周五没留他们自习太久,七点半就把人全放回去了。卓嘎见他脸色不好,有点担心他,从兜里掏了个奶糖给他。 他含着奶糖往小医院走,平时五六分钟的路,他感觉自己走了半辈子。而且怎么感觉越走这医院还越远了。 很快许南珩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病了,降温降雪感冒发烧太正常了,想到这儿,许南珩鼓励了一下自己,前面就是医院了,倒也得倒在医院门口,这样生还几率大。 而几次降雪之后,地上的积雪冻结,踩下去深到脚踝,许南珩走得踉踉跄跄。 半晌,高原的风里有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紧接着,许南珩本就丢帧失焦的视野里,宛如照相机在不停地调整景深,背景虚虚实实。 再然后,他被人抱住。 同时耳边响起了分外熟悉的声音,两个礼拜通过耳机而不是耳朵听到的声音。 “许老师。” 许南珩笑了下,回应:“嗳,方大夫。” 下一刻,方识攸在这天寒地冻、晚上将近八点,零零碎碎的晚星下吻住他。 许南珩微微仰起下巴去回吻。 可转眼,方识攸忽然退开了唇,说:“你发烧了。” 许南珩烧着不忘贫嘴:“这也是测量口腔温度的私人治疗手段?” 方识攸又贴上来亲了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