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许南珩来了,他瓦解了,他想什么都不管了,只想抱着许南珩在山后边那个草地上睡上个十个小时。 但他不能这么做,他松开了许南珩,稍微后退半步。许南珩也明白他必须回去营地里继续工作,他抬手整理了一下方识攸白大褂的领口,说:“好了,我……我看见你好好的就行了,去吧,我一会儿也走了。” “你等我一下,我送你下山。”方识攸折回去拿起水桶。 许南珩笑了下:“别,用不着,虽然确实被亲得有点腿软,但走回车里还是能行的。” “挺诚实。”方识攸拎好水桶,含笑看着他,“那你自己小心点,回去了给我……虽然我收不到,给我发个消息吧。” 许南珩点头:“你也加油。” “好。” 这几天方识攸瘦了些,拥抱的时候许南珩感觉到了。他跟在方识攸旁边,回去营地之后方识攸把清水桶放在地上,这不是用来喝的,只能做最基础的清洗。 急救护士们脚步匆匆,方识攸从箱子里拿了口罩和乳胶手套戴上。刚刚那十多分钟只是短暂的课间休息,工作状态的方识攸百分百的专注。口罩戴上之后,注意力理所当然地放在了眉眼,许南珩看着他眼睛,说:“我走了啊。” 方识攸点头:“注意安全,开车慢点。” 许南珩并不是追求形式的人,他会尊重每个人的仪式感,比如方识攸在接吻间隙问的那句‘我们聊出来结果了吗?’。许南珩觉得我都站在你面前跟你亲嘴儿了你还需要多问这一句吗。 但这一句或许对有的人来讲很重要,就像塔台给到飞机的起飞和降落指令,是一种开端,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瞬间。 想到这里,许南珩停下脚步,回头,三个大行军帐篷就在身后。他呼吸了一下,转过身往回走。 紧接着那第一个行军帐篷的帘子被撩开,里面迎面走出一个白大褂。俩人对视了一下,然后同时笑起来。方识攸三步并两步地走到他面前,手套摘了口罩还没摘,一把将他拥住。 方识攸的声音闷在口罩里,抱着他在他耳边说:“许老师,我喜欢你,我们谈恋爱吧。” 许南珩说着,抬起手臂回抱他:“好,方大夫,我们谈恋爱吧。” 这天日落后,藏南高原大范围降雪。 他回到学校后,给方识攸微信发了条消息:到学校了。 又补了一条:你辛苦了,男朋友。 晚上许南珩缩在被窝里,趴着看试题,太冷了,他这儿只有被窝里是暖和的。索朗措姆说今年可能会是个非常冷的冬天,她想着许老师要不就搬到教室里去住,到时候烧一整夜的炉子。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