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成为一名优秀的舞蹈老师。血水正渗入她颀长的指甲,好像涂了暗红的指甲油,让我心生怜惜。 我说过,我喜欢简冰。 “简冰,如果有一天我喊你,你一定要跟我走,记得吗?” 听到我的呼唤,濒临死亡的简冰忽然抢吸了一口气,艰难地眨眨眼。 “简冰,就是今天了,等下一定要跟我走。”我伏在她的耳边,真想帮她把身体移到路边,如果能给她做急救就更好了!可是,我不是救世主,改变不了历史,我的灵魂连一丝空气都拨弄不动。 简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点头,血水顺着嘴唇涌出。“简冰……” 从冥想中醒来,我一言不发,珍儿在我身边,一睁眼就看到她焦急的神情。 “苏老师,您没事吧?” 我惊恐未定,刚才发生的一切太匪夷所思了,我几乎回不来了! 就在简冰咽气的瞬间,我开始召唤她,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简冰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影像变得越来越模糊,与此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好像黑洞一样拖着我冲向黑暗,让我快速旋转,迷失…… “还是没有唤回吗?”珍儿问。我摇头,这次也失败了。 8 舒大师很快就适应了苏家姐妹的聚会,第三次加入我们。 看不出吸引他的是夏伟业还是苏夜,甚至是左立,但应该不是我。 虽然我长得不丑,偶尔还是会讲出个不合时宜的冷笑话来,可是小明拉屎的笑话已经讲过好多次了,暂时没有新的存货,所以大多数时候我只好闭嘴。 不过私下我还是忍不住聊起舒大师,聊着聊着打起喷嚏,左立坐在我对面,赶忙关上正对着我的窗子,又递来一床毯子。 “你信风水吗?”我问。“那你信灵魂唤回吗?” 我责怪,这怎么有可比性呢!灵魂唤回是我每天在做的工作,毫无疑问我深信不疑,可是风水存在吗? “你信就存在,你不信就不存在。”左立现在讲话越来越像哲学家。比如你不信风水,你可以把自己家建在正对几条大马路的地方, 住得也甘之如饴;如果你信,你就会知道这叫“万箭穿心”,风水糟糕之极,除了整天饱受噪声和灰尘的折磨,冒失的司机还可能把卡车开到你家的饭桌上。 还比如你家的厕所,一定要对着卧室,那么下水道的臭气就可能让你日日不得安睡。床就要正对镜子,夫妻便于彼此赏玩欣赏,那么夜里起身尿尿时被自己的影子吓坏也难免。再说祖坟的选址,没有人愿意把自己的祖先葬在山沟底下或土层不稳的山坡,这样一场暴雨或泥石流来了,骸骨早就不知所踪。 “那就是说,风水是一种方法论和价值观?”我也学他的调调。 “有点牵强,可也不无道理。风水是我们应尊重的某些规律。” “那算命呢,你信吗?” “有人不信,有人深信,至少我信。” “父在母先亡,你也信吗?”我揶揄。 左立爽朗一笑:“这倒是一个著名的悖论,也算是心理学命题,事实上,高明的算命者必须是出色的心理大师。” 算命本来就是寻求安慰和保护的心理暗示。最爱算命的人一般属于社会的两个极端阶层,要么是高官巨贾,要么是底层蚁民。这两个阶层处于极端,摇摇晃晃,更加缺乏安全感,也就特别渴望寻求外界保护。 父在母先亡,怎么说都通,父亲在,母亲先去世了;母亲在,父亲先去世了;父母都在,谁先去世都有可能。这种话术确实是算命者, 特别是江湖术士常用的伎俩。除此之外,算命者也会想方设法提前得到被算命者的信息,哪怕只是蛛丝马迹,经过娴熟的语言包装,操控性的表达技巧,就会让对方深信不疑。 “一种心理博弈吗?” “贴切的说法,算命者要揣摩客人的需求,采用类似审问犯人的话术。不过庆幸的是,除了胡说八道,大部分算命者还算三观端正, 劝恶从善是行规。” “那你信舒大师那一套吗?”我回到今天的正题。 “我信不信不重要,夏伟业信就行。”左立靠近我,带来一股熟悉的温馨味道,“舒大师和夏伟业两人如此熟悉,怎么算都不会出错。所以舒大师与其说是算命,不如说是劝诫,是将自己的是非观巧妙地加诸在夏伟业身上。” “那你这样熟悉我,你也给我算算命,好吗?”聊得差不多,我站了起来,怀里还是抱紧漂流瓶,“你好好算算,我什么时候才能唤回唯唯呢?” 9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