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先前王爷替他揉手臂的场景在脑海中死灰复燃,路时涨红了脸,想要再抢救一下自己岌岌可危的羞耻心:“王、王爷,我自己……嘶!” 栾宸面无表情,宽大温热的掌心带着药膏,覆上他的膝盖。 少年的脚踝很细,栾宸一只手圈住后还颇有余隙。 他轻而易举地制住路时,把空荡荡的裤腿拉上去,露出膝盖。 所幸隔着一层布料,路时的腿上并没有破皮的地方,而是一片纵横交错的青紫红肿。 但正因为少年腿上的皮肤格外白皙细腻,这样的伤处反倒被衬得尤为可怖。 栾宸垂着头,掩去眼中森寒的光。 他想起方才踏入冰窖时,第一眼见到的路时。 少年在地上无助地蜷缩成一团,如同遍体鳞伤的幼兽,除此之外不知道还能如何保护自己。 直到再走近些,对方发凉的身体,刺眼的伤口,还有眼中星星点点的泪水,无一不像重锤,狠狠擂在栾宸的胸口,让他连呼吸都有些不畅。 “——王爷?王爷!你在听我说话吗?”路时忍不住提高了嗓门。 这人抓着他的腿出神好久了,比起疼痛,他现在被王爷捂住的伤口处简直热得让人烧心。 要不是栾宸一直是个正经严肃的冰山铁直男,他都要以为对方在趁机骚扰他了! 路时红着脸,好容易从栾宸手中抢回自己的腿,悻悻地缩回被窝里。 他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眼下还有更严峻的问题。 “王爷,现在怎么办?二哈后来耽误祭祀了吗?”路时忧心忡忡,寄希望于小狼有被及时找回。 然而栾宸的回答让他一整颗心都沉了下去。 “没有。”栾宸说。 雪狼出现时,早已过了吉时。 神物的失踪对于君主的祭祀大典乃是大忌,是不祥之兆。而一旦被认定这是人为破坏,必将被视作对皇权的挑衅。 与谋逆无异。 栾宸伸手替路时拢了一下被子,“但无妨,不是什么大事。” 路时微微张开嘴:“王爷你在胡说什么……” 话音未落,韩扬领着一个太监从门口进来。 那太监跑得满头大汗,见到栾宸先战战兢兢行了个礼,然后说:“七王爷,陛下有令,命您亲自将窃取雪狼的嫌犯……押往前殿。” “知道了,”栾宸冷漠道。 他转身面色如常地伸手扶住路时:“能走吗?韩扬,去准备轿子。” “是!” 路时:“……” 他忍不住偷瞄了那传话太监一眼,轻声说:“王爷,这会不会太嚣张了点?我自己走可以的,腿又没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