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是我怀孕了。 这话陆盐自是不能说的,他夹了块锅包肉给陈窍,又把挑好刺的鱼肉放陆庭严碗里,颇有讨好之意。 “家里很好,但我已经二十二了,具备独立自主的能力,也有做决定和选择的权利。出去住是因为我有想做的事,准备开音乐工作室。” 他倒没有骗两人,搬家是真,开音乐工作室也是真。 在现世他学了四年音乐,毕业后组了个乐队,是队里的鼓手担当,同时也是词曲创作者,乐队的原创歌曲大部分是他的个人创作。 音乐,是他无法言弃的坚持,说信仰或许夸张了些,但确实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陆盐说的一本正经,陈窍和陆庭严面面相觑,对小儿子的想法略感意外。 谈判最终以陆盐胜利收尾。 原主的父母给他买了几处房产,都是临城最好的地段,大都装修完毕可直接拎包入住。 陆盐选了临城南面的小区,大平层,江景房,直眺长江桥的夜景。 得知陆盐又要搬出去,还在准备开庭资料的陆庭坚以为他要回靳权那儿,神色沉郁,犹豫良久还是拨通了陆盐电话。 等了许久,终于接通,听筒里传来惺忪沙哑的低声嘟囔,陆庭坚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冲动。 现下已经十二点多近一点。 书桌上分类摆满了文件,电脑旁边腾出的小片位置放着一个相框,陆庭坚克制着浓重的鼻息,唇线绷的笔直,深邃而柔和的目光落在照片里面含笑容的少年身上,指腹碾着转运珠轻轻摩挲。 “三月,睡了?” 美梦被打断,陆盐打了个哈欠,眼角泛起泪意,语气带着被打扰的不悦:“嗯,什么事儿?” “没……抱歉这么晚给你打电话,爸妈到家了?” 既然知道这么晚了就别打啊,陆盐不耐烦地含糊哼了声算是回应。 拨动转运珠的手指微顿,陆庭坚下意识屏住呼吸:“你要搬出去?” “嗯,我好困,哥你有事儿明天再说好吗,我想睡觉。” 这个时候他应该顺了陆盐的意回答“好,你睡吧”,可一想到靳权,不安躁动,压在心头挥之不去,闷得难受。 “三月,你要回靳权那里?” 如果他说是,陆庭坚握紧了拳,片刻又缓缓松开。 如果是……他能做什么?可以做什么?阻止陆盐不去,将他关在屋里? 不能,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张张嘴劝说。 陆盐大多时候是乖巧听话的,可其实他骨子里是个倔强的人。 屏气凝神的等待着回答,过了两分钟,电话里响起均匀的呼吸。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