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打岔,脸色倒是缓和了几分,他只微微拧着眉,沉默了一阵,少顷,依然没有提及二殿下半分,却是挑眉看了九王爷一眼,道:“你的婚事自有太后替你操持做主。” 说着,眉头一拧,只有些无奈道:“太后打从十年前起便开始替你张罗,是你一直挑挑捡捡,不令人省心,如此,便是娶不到王妃亦是你自个儿找的,朕才懒得淌你这趟浑水。” 元帝说着说着,忍不住将九王爷数落了一顿。 皇后见状,也跟着笑着符合道:“阿阊这样的性子,得寻个厉害的才行,等闲温顺的可不得被他欺负了去。” 元帝看了皇后一眼,缓缓点了点头,竟十分赞同。 九王爷闻言却忍不住叫屈道:“皇嫂,可不待像您这般坑弟弟的,本王如今可收敛得不得了,反正我不管,皇兄皇嫂,你们可也得多为臣弟上上心啊,他们这些小屁孩懂什么,他们不领皇兄的情,本王定全听皇兄的,这么着罢,皇兄,臣弟今儿个便将臣弟的终身大事交您手里了,您随便选,您今儿个选哪个,臣弟便认哪个,怎么样,当然,那些个娘娘腔,不男不女的除外——” 九王爷一脸豪迈的说着,只说着说着,忽然变了味,最后话音一落时,他阴阳怪气的朝着不远处的郑家席位上瞅了去。 这一语,分明带着嘲讽讥笑,分明是明晃晃的意有所指。 郑襄阳今儿个在殿前是忍了忍,忍了再忍,然而凡事过一过二不过三,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只见郑襄阳脸色一变,忽然蹭地一下从席位上站了起来,只握着拳头冲九王爷一字一句道:“元阊,你此话何意?” 元阊这两个字一出口,四下脸色聚变。 九王爷倒是眉眼未抬一下,依旧一脸阴阳怪气道:“没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说罢,忽而轻轻抬着眉眼扫了郑襄阳一眼,打趣道:“你一届武夫,听不懂咱文化人的话,本王也是能够理解的。” 说着,九王爷哈哈一笑,似乎在口舌上赢了对方而感到无比畅快。 郑襄阳气得直接从坐席上五作三步跨出,她只咬牙切齿的朝着九王爷道:“一个男人跟个娘们似的歪歪唧唧,算个什么男人,有本事咱们出殿打过!” 郑襄阳一副要跟九王爷较量的架势。 九王爷却嘿嘿两声:“不打不打!”又道:“唯小人与女人不可沾染!” 九王爷这一言直激得郑襄阳要上前揪他的衣领,这时,元帝在高座上低低咳了一声,道:“行了,阊儿,不得胡闹,再胡闹下去,朕让人将你扔出宫去。” 一语,这才阻拦了九王爷的主动挑衅。 不过,郑襄阳似乎并不解气,想要寻元帝讨个公道,这时,元帝又看向郑襄阳,道:“好了,襄阳,你也收敛几分,你父亲若在场,一早将你押解下去了。” 郑襄阳虽仍未曾消气,可君主发话,却也不敢不从。 她只恶狠狠的等了九王爷一眼,二人双双回了自个的座位。 经两人这番打岔,彻底将原本殿上的肃杀之气给打散了大半。 不过,这会儿,端阳还在殿上候着,方修远还在殿上跪着,元帝回过神来后,目光再次落在了方修远身上,只定定看着,正要开口,不想,此时,又有人忽而起身打断了元帝的怒意,只是,这人着实令人意外—— 竟是一直坐在坐席上未曾开口说话,也许多许多年未曾露过面的恭亲王妃老王妃是也。 “今日这宴办得喜庆,俨然快要赶上婚宴,陛下也俨然快成了金口媒人了,如此喜庆,老婆子我也想舔着脸向陛下讨桩喜事,只不知讨不讨得成!” 只见老王妃杵着拐杖,由名老婆子扶着缓缓起身走到了大殿上。 老婆子赶忙跪在殿上给元帝参礼。 老王妃却是杵着拐杖矗立在大殿上岿然未动,反倒是元帝见了,诧异了一阵后,元帝竟亲自起身了,他一步一步从宝座下来,直至走到老王妃跟前,亲手扶着老王妃,嘴里道着:“皇嫂这是作甚,您老若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一声便是,何需劳您亲自上殿来——” 说着,元帝问候了一番老王妃身子状况,便要亲自扶着老王妃就座。 瞧到这里,老一辈的老人倒是见怪不怪,一些年纪尚轻的年轻人却是一个个惊诧连连。 要知道,如今的恭王府已经日渐落寞了,如今的恭亲王宠妾灭妻,嫡子痴傻,庶子更是些个绣花枕头,各个无用,前途渺茫,又后继无人,颓废之势早已经定下,却不想,府中竟还藏着这么位老王妃,能得元帝如此器重—— 大殿里的老臣却是一清二楚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