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怆然的意识想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尝试了各种手段却都毫无办法。他在心底深吸口气,把自己当作一个旁观者,用审视的角度观察自己的行为。 他的身体,或者说楚自强本人,到达了校门旁的大垃圾桶。他一转身,望见了聚集在校门口的三个男生。 此刻,校园里没了老师,门卫的视角也看不见这里,所以三人完全对校规对着干。他们的嘴里叼着烟,围聚在地上大扑克牌,嚷嚷着脏话,一副小混混的模样。 楚怆然心想,估计这就是日记里写的恶霸三人组了。早上踩到烂泥的事也是日记前一晚写好的,发生一件事可以算作巧合,但是两件事确实不对劲了。 随后,身体果然做出了日记中的反应,害怕地躲避他们的视线,偷偷回到了教室里。 楚怆然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再次恢复了身体的掌控权。 好好,算你恨,我按剧本来! 他自言自语地嘟囔道,走向了教学楼的背后,用手指摸索地找到了那块松动的砖墙。垒砌的红砖并没有被抹上水泥,他很轻松地一块块抽走了,显露出后面隐藏的一个大洞。 楚怆然见四下无人,蹲下身子穿过洞口,来到了校园外。 脚下的泥土松软而潮湿,很像村子附近的山林,踩下去时身子都会轻微地一陷。茂密的树木布满整座低矮的小山坡,叶子上不停滑落雾气凝结成的露珠,湿润了他的衣领。 他向高处走了十分钟,看见了一座庙宇。庙宇两侧的门扉敞开了一条缝,镀金的牌坊挂在大门的正上方,写着“神庙”两个秀丽的繁体字。 楚怆然透过缝隙,往里面望去。大堂干净整洁地没有一丝灰尘,每一处木料都刷着鲜亮的红漆,在黑暗中反着红光。 他的视线移过点燃的烛台,落到了供奉的神像上,冷汗瞬间从背后冒了出来,一股被窥探的感觉像水蛇似的无形中搅紧了脖子,辨别不出这是属于身体的反应还是心里涌现的念头。 他几乎霎那间收回视线,后退了好几步。 这座庙宇根本没有供奉什么神明,台子上放着的是一具已经被人打开的石棺。揭开的石棺盖里是一具红木内棺,然而奇怪的是没有看见应该盖在红木棺材上的棺盖。 棺材不可怕,可怕的是已经打开的棺材,没人知道里面跑出了什么东西。 楚怆然觉得脚踝都裹上了一层凉气,想赶紧离开,身体却因为惊吓过度而动弹不得。 “当当当——” 敲锣打鼓的声音从庙堂里传来,微掩的门缝被彻底从内向外推开了。 一群低垂着头的白衣人飘出了庙堂,为首一人手里拿着铜锣和鼓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