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语定下了和徐明睿一个班,顺带还偷梁换柱来了个“你们”,明显就是直接告诉他们,沐景序也会被他安排进去。 那方才听见仙人学兄和徐明睿同进同出时,脸色阴寒把他吓了个半死是为什么? 鹊桥没有尊严的吗? 李文和生着闷气,手到处乱摸,摸到腰间一块佩玉的时候熄了火。 ……嗯,柯寒英送的。 行吧,拿人手短,他应该的。 李小公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听见徐明睿有些纳闷地问柯鸿雪:“我听说你无心仕途?” 这不算什么秘密,柯鸿雪便是拿学问不精糊弄仁寿帝,也糊弄不过去这些跟他朝夕相对的同窗。 只是他们不可能、也没办法到皇帝面前戳穿他,天子也不一定看不出来他其实不想做官。 彼此不捅破这层窗户纸,龙椅上那个依旧吾皇万岁,学府中这个仍旧年年为他写论送银钱,没有一定要他做官才能报效大虞的道理。 柯鸿雪道:“以前是年纪小,总想多玩几年,如今收了心,便觉得当官也没什么不好。”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但仔细一想…… 如今收了心?是玩够了收了心,还是有谁让他收了心? 徐明睿看得明白,却只道:“随你。”反正便宜的是他,没理由端着不受。 柯鸿雪笑着点了点头,又转向李文和:“多用点功吧,明年每个级段都要多开一到两个班,你再考不上去真得回家成亲继承家业了。” 李文和看戏看得好好的,突然矛头指向自己,打得那叫一个猝不及防。 他愣了半天,愤愤转过头向沐景序控诉:“学兄你看他!” 沐景序一下没反应过来,真跟着他的方向去看柯鸿雪,一下撞进他那双含笑的桃花招子里,整个人怔住。 柯鸿雪温和地笑了笑,率先移开视线,卷起一张邸报就打到李文和头上:“说你两句还学会告状了,滚去看书。” 李文和:“……”小李要委屈死了! 闹了一会儿,几人低下头看着各自的文章,沐景序望着报纸上的字,眼前却一直是方才骤然对上视线时,柯鸿雪的笑脸。 饭堂突然出现,那碗不知道究竟有没有被他喝过的汤,山路上带着体温的狐氅,以及刚刚几句话里做出的决定……与其说打得李文和猝不及防,倒不如说沐景序才是真的措手不及。 他摸不准阿雪是想做什么。 他甚至怀疑,莫不是自己忧虑过重多想了,其实柯鸿雪根本不曾发现他的身份?否则又怎么会这般自然平和? 但这念头不过从脑海中闪了一下便被沐景序反驳,他和阿雪认识那么多年,纵然看不懂他现在的作态,也不至于会怀疑这一点。 他虽然不知道柯鸿雪究竟从何得知,但就是能确定他已经知道了。 所以现在这一系列行为便显得格外诡异,意料之中的摊牌迟迟不出现。他们之间更加游刃有余的那一个,从盛扶泽变成了柯寒英。 沐景序好半天没看下去一份政论,柯鸿雪就坐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低头看书,反倒是他心始终静不下来。 直到下午的课快要继续,几人回课室,沐景序在廊下脱下大氅想要递给柯鸿雪,却被他拒绝。 柯鸿雪抬眼望了下天色,突然说:“夜间恐要下雪。” 他笑了一下,神情略有些苦涩,却又好似坦诚大度:“学兄若是还要躲我到后半夜才回来,还是把衣服穿上吧,也免得我夜夜噩梦不得安寝。” 柯鸿雪声音轻极了,凑近了才能听清楚,似梦呓,似情人间的呢喃,神态却委屈得像一个拿不到糖却又乖巧听话不哭不闹的小孩,只含着一双情人眸安静地看向沐景序:“就当可怜我,好不好?” 像是在求他给予自己什么,而非自己要送他一件火色的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