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住脸,疲惫至极。 他恍然间想到那次阿姐的欲言又止。 他其实知道她想说什么。 “玉麟,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幻想中,少女目光空虚的对他说。 “明明以前,稍微靠近,都会让我离你远点。” 关玉麟眼神空了,他嘴唇抖了抖,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是因为,像那样的,情色的接触让你很喜欢?” 自己的手顺着少女的手被牵引着,按压在了鼓掌柔软的巨乳上。 明明是极其煽情的动作,但她的目光平淡如水,也让煽情变为了单纯的货品展示。 “玉麟,你真好色呢。” 少女苦笑一声。放了手。 少年眼中,碧波荡漾的湖泊随着幻想中的这声质问消失了。 裂痕自那琉璃珠般的眼里如涟漪蔓延开。少年保持那样,僵住了。 他动动嘴唇,慌张的对着虚空辩解,嗓音僵硬:“不是的,阿姐。” “我没有把你当成……处理性欲的工具。” “我不是……那么想你的。” “我以前,也不是讨厌你。我只是…在逃避罢了。” “阿姐……我……” 关玉麟说不下去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因为,也许,哪怕。 万一,是对了呢? 其实,他不就是想着用这种下作法子绑住阿姐么? 缠着她,锁着她,一步也不让她离开。 压着她,侵犯她,将她身心都永远困于手中。 阿姐察觉到了吧。 她就是知道,才会那么轻易地的让他要了自己。 因为,阿姐她不在乎。 她一开始就说过,如果他想要,身子可以给他。那另一方面,如果他想,她就会如他所愿。 这并不是说自己对她有多么重要。 恰恰相反。 她不在乎他做的任何事。 就像被圈养的宠物,主人要它做什么它便做什么,可它根本不知道那些行为的意义。 阿姐也是。 她似乎根本不理解、或者说理解,但并不在意他们姐弟二人在干什么。 拥抱、交合、呻吟。 即便那样深入交融过,离得却仿佛越来越远。 阿姐从来没改变过对自己的态度。 关玉麟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永远无法挽回的错误。 自己对阿姐……大概,只是单纯的血亲罢了。 有些依赖,过于依赖,但也仅此而已。 于是关玉麟又在想。 ——阿姐对他来说,又是什么呢? 是为了发泄自己扭曲占有欲的对象?背德的快感引诱下的错误?还是来源未知的那种抵死缠绵的欲望? 单纯的温柔的包容的姐姐。就是因为太包容了所以承载了他的邪念,可怜的阿姐,单纯的受害者。 关玉麟想到他抱紧玉秀时的那种感觉。只要看着她,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就会涌起的。 那种情感…… 源自于亲情。 却又不止于亲情。 那也许是亲情的尽头……更深更远的一种东西。源自血源、肉体、灵魂的上的极为紧密的东西。 太过喜欢了所以到了根本说不出口的地步。说不出口就只能若无其事的逃避。逃避不过就开始生根发芽放肆的变了形。 那已经不是‘喜欢’了。 那是病。 深入骨髓的、与生俱来的病。 在看见彼此的第一眼,就知道不能离开对方。 一旦离开,就会死去。恐惧将他俩紧紧相连。血肉骨头打断了还连着筋。 她就仿佛是另一个自己。 如果她死去,他也不会独活。 如果他将要死亡,那他也会锁着她一起。 生生世世,不止不休。 这就是他的扭曲。 他的感情。 来自于最亲近的血肉至亲的亲情中所滋生的怪物。 爱。 “……阿姐。” 关玉麟喃喃着,任由雨滴自树叶滑落于眼角。 “玉秀。”这两个字,自舌尖轻轻研磨。 他所有欲望的最终指向都是囚笼,只有锁链,从阴暗心牢里只能滋生出伤害。 这种情感对阿姐来说太危险了。 关玉麟对自己的这股冲动其实害怕的不得了。 那样的颤抖、恐惧。可又那样的甘之若饴、欣喜若狂。 [再这样下去,我会毁了她。] 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