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碣棋不过分探究这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陈碣棋低垂着脑袋坐在一边,脚边洒落了不少的实验数据和记录本,他没有开灯,房间只有很暗很暗地医用机器的灯光,堪堪地照亮床边的一角。 四周安静地只能听见机器呼呼地运转声。 好像真的做错了。 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 陈碣棋反反复复地将自己的数据复盘了一遍又一边,按照步骤来回地重复,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都这样的后果。 到底什么到地方做错了。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陈碣棋一遍又一遍的复盘自己的操作,他捡起脚边的数据纸,密密麻麻的数据,一遍又一遍的操作步骤,按道理应该不会出现任何差错的。 苍白的手指紧紧拽住纸张的边缘,被他狠狠地揉皱,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 他怎么会出错呢?怎么会出错—— 床上的人无声无息,陈珲的呼吸平稳,体征平稳,身上那股莫名其妙的味道也消失了,可人就是没有清醒过来。意识迟迟地没有回到这个身体里面。 “哥。” “陈珲。” 陈碣棋的声音沙哑胶着,干巴巴地希望能够将床上的喊醒。 后悔的情绪充斥在他的胸口,他后悔了,他不想这样的,他没有想要把陈珲变成欧米伽,没有想过要给陈珲植入腺体,他真的只是很单纯地希望陈珲离不开他。 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生理上。 他厌恶自己是阿尔法,如果自己不是阿尔法,只是一个普通的贝塔,没有该死的易感期,他也不会走到这一步。陈碣棋站起身,高大的身影黑沉沉地笼罩在床上,投下一片黑暗,陈碣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薄薄地信息素的阻隔贴下方是属阿尔法的腺体,那一块腺体被他糟蹋的不成样子,只差一柄刀插进去,将一块柔软的腺体组织物掏出来。 陈碣棋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尽管摘除了腺体,陈珲也不一定会永远呆在他身边。 永远,对的,是两个人的永远。 陈碣棋追求的是陈珲,追求的是自己的哥哥,血缘上的联系他嫌弃不够,他希望的是全身心,全部,陈珲的所有。不可以对其他人产生感情,不要对其他人好,——哥,——陈珲——哥——陈珲—— 陈碣棋喉结攒动,想要开口在说些什么,却又迟迟地无法开口。他就是这么变态,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不能得到全部,他就无法满足。 屋外的温度很低,陈碣棋从房子里出来,天上一片云都没有,月亮在地面上结上一层薄薄地冷霜,陈碣棋呼气叹气之间,一股温热的白气从他的口中缓缓吐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