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巡,谢景辞一直引着话题,那帮人喝的醉醺醺,倒也并未想到雁鸣山会出事。 只是目光逡巡了一圈,忽发现许泽那个纨绔不知何时竟提前离开了这样骄奢淫逸的宴席,谢景辞心底一沉,想起了他对温宁的觊觎,瞬间停下了杯,眼眸冰冷。 在开宴之前,他便安排了人护送温宁出城去,算算时间,不出意外的话她这会儿应该刚好正要出城门。但是许泽这时却不见了,会不会是……盯上了落单的温宁? 一想到这个可能,谢景辞额上青筋直跳,捏在手心的酒杯都几欲裂开。 正在此刻,铜花门忽然被撞开,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许大人,蒋主簿,不好了,方才我在楼上看到西面的山上着火了,看那位置好像是雁鸣山!” 消息一出,像是晴天霹雳一般,醉醺醺的众人瞬间清醒。 “你说什么?雁鸣山!”许通判身材肥硕,被这么一吓,杯子都掉了地险些喘不过气来。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人来报,快,赶快派人过去,把城中的驻军都叫过去!”蒋主簿脑子还清醒些,立即吩咐道。 “属下遵命!”那侍卫拿着调令便要转身离去。 谁知刚走到铜花门前,两柄长剑一伸,骤然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是谁,没听见大人下令了吗,怎敢拦我?”那侍卫怒目圆睁地叫嚣着,可话还没说完,脖上的热血便喷了出来,他捂住脖子回头,一看见身后的人,难以置信地开口,“萧公子,你,你……” 谢景辞神色微冷地转身:“所有人,出门者死。” 他话音刚落,室内的人立马拔出了刀,但此时铜花门忽然大开,外面黑压压的一片,不知哪来的人竟然已经将这里包围了。 “萧随,你到底是何人?”蒋主簿被护着步步后退,眼神阴毒。 谢景辞这会儿并不再收敛气势,眼神一扫,忽然看得蒋主簿夏日生凉。 “周弘,这里交给你了,反抗者就地格杀!”他最后丢下了一句,便蹙着眉立即上楼去。 铜花门骤然关上,方才的酒池肉林顿时化作了血雨腥风。 * 温宁上了马车,怕招了人眼,只带了几个精锐的扮做马夫和侍从跟着。 谢景辞给她的路线是出城之后到一座驿站等着,温宁便按着路线行进。一路上安安稳稳的,倒并无大碍,但临近城门,她心中却有些不安,总有些被窥探的感觉。 然而稍稍掀起帘子,街道上的人来来往往,神色如常,她迟疑了片刻,又将帘子放了下来。 不多会儿,马车便顺利地出了城。夏日炎热,官道人稀,马车驶的有些快,温宁被颠簸地有些反胃,便掀了帘子换换气息。 但这会儿她刚一掀开,忽瞧见后面扬起了尘土,再一定睛,隐隐似乎瞧见一群骑着马的侍卫,中间还跟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 那马车太过显眼,温宁盯着那马上的金辔头看了一会,骤然明白过来。 “快!快走,后面是许泽!”她心底一慌,急切地催着车夫。 虽不知身份有无暴露,但被许泽盯上了,温宁总是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小娘子坐稳了。”那侍卫一回头瞧见乌泱泱的人,立即鞭子一甩,加快了进程。 可是他们一快,身后的人仿佛被刺激了一般,这会儿也毫不遮掩了,加快着动作立即跟了上来。 离得不远,温宁甚至能听见许泽那满口酒气的叫嚣声。 “小娘子跑什么啊!听说你头痛,爷可是特意提前离席来找你的,我跟你说,爷府中有个妇科圣手,不若跟我回去好好瞧一瞧!” 温宁堵上了耳朵,竭力保持平静:“再快点!” 这越州郊外多山,此番本就穿行在岭上,他们都是平原长大的,在坡地山驾车的本领自然比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