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今日见他对你,简直是捧在了手心。你所站之处,始终在他的目光范围里,片刻不离。这是我一个外人便能看得清,至于平日里那些相处的细节,无需我提,你定然更有所感受吧。” 温宁目光微怔,忽忆起了那断甲和鲜虾云吞和半碗冰酪,还有数不清的温柔缱绻的夜晚。 “面多了。”见她走了神,薛氏出言提醒。 她一开口,温宁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干面粉放的太多,手上已经被完全缠住了。 薛氏提着壶,加了一点温水进去:“感情中的两个人就像水和面,你多一点,我也多一点,面团才能黏合的牢固,揉按的成形。倘若只有一个人一味的投入,那面团或软,或硬,都成不了形,做出来的面,自然也不好吃。宁姑娘,你说是不是?” 水一加进去,那面粉自然便脱落了。温宁轻轻地揉按着那光滑的面团,点了点头。 日暮渐渐西沉,几经辗转,那长寿面终于成了形。虽然有了个大致的形貌,然而面条拧巴巴的,像她性格一样,并不均匀。 温宁垂着眸,有些不好意思,但嬷嬷却拉着她的手,婉声劝道:“第一次做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再说了,哪怕你做的不成形,公子定然也全盘接受。” 温宁点了点头,心里有点乱,走到院子里单独待了一会儿。 这院子在近郊,四周皆是薛氏的宅园和田地,夏日的午后蝉声混合着蛙鸣,明明极其吵闹,但声音一杂,又显得这院落格外安静。 深蓝的天幕一点点垂下来,远处的的山林慢慢溶进了虚影里,一切光影被被吞噬殆尽,紧闭的门扉却没有丝毫动静,温宁站的有些腿酸,终于忍不住起身推开了外门。 夜风微凉,轻轻拂动着她的白裙,和柔软黑长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她远远地看着那蜿蜒的官道,却久久等不见人影。眼眸渐渐暗淡,染上一丝落寞之意。 然而稍稍一低眉,侧门却“吱呀”一声响动。 尚未来得及回头,后背便被一个宽厚的胸膛紧紧包围。锦衣微凉,沾了夜色,带着几分寒气。 “我回来了。”他声音低沉,贴在她耳际。 温宁愣了一瞬,感知到了熟悉的气息,稍稍放心,但那清冽的气息却隐隐夹杂着一丝血腥气,又令她绷紧。 “你……没事吧?”她敛着眉,指尖微微颤抖。 “没事,不是我的血。” 谢景辞细细地吻着她耳际,直到这会儿才觉察到掌心之下那绷着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软软的温热的细腰紧紧贴在他的掌心。 夜色朦胧,他的唇落下的时候带着些许山中的凉意,一点点上移,侵入她温软的唇间,仿佛是在汲取热源。 辗转,碾磨,不知疲倦。 不是合适的时间地点,但两个人都有点情不自禁。 许久,一只小兽从门前窜过,带起窸窣的草叶声,惊起一只半眯的鸟雀,温宁才从他深黑的眼眸中回神。 她轻轻推他的肩,可谢景辞吻的正深,他喉结一耸一动,分外有力,仿佛要把她生生吞吃入腹。 呼吸有些艰难,温宁脑海中一片混沌,模模糊糊中仍记挂他的生辰。 无奈之下,终于等到一个放松间隙,她咬了下他的舌尖,那深埋的头颅才终于抬了起来。 “我给你做了长寿面……”她轻轻地喘息,小声说道。 谢景辞定定地看着她,粗重的呼吸慢慢平复。一低头,将那纤纤十指抬起。 “手疼不疼?”他低低地问,指腹摩挲着她微红的手背。 “不疼,嬷嬷还等着呢。”温宁红着脸,靠在他颈侧。 一进门,两人的唇在灯光格外潋滟,薛氏忍着笑意:“刚煮好。宁姑娘做了一下午呢,长长久久,长命百岁,是极好的寓意,公子快趁热吃吧!” 细细长长的一根面盘卧在清汤里,在微凉的夜间升腾起袅袅的热气,入口极鲜,面条也颇有韧劲。连汤带面,谢景辞用的干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