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吩咐过,珠串只能由蓝姑和我保管,不能假手他人。”袁兮风回忆道,“当时蓝姑已在弥留之际,说出这些就咽气了。” “只说了这些?”白璧成奇道,“那么关于冷三秋和四大弟子的事呢,难道不是娘娘或蓝姑密嘱的?” “那是洪刚说的。”袁兮风道,“为了逃婚,我和洪刚商议送殿下出宫,提到了这串九莲珠。洪刚便说他打听到的,秦家军师晓天星化名冷三秋,只要去黔州找到四大弟子就能找到他。我想殿下举目无亲,晓天星是娘娘的师兄,总会照拂殿下的,因此便听从洪刚所说,拿出九莲珠交给殿下,又叮嘱殿下去找冷三秋。” 他这一段说完,白璧成不由问含山:“是这样吗?” 当时要送含山和亲的消息传遍后宫,洪刚和袁兮风找到含山商量,讲定要出宫逃婚,袁兮风便将九莲珠交与含山,洪刚又叮嘱含山去黔州找冷三秋的四大弟子。他们三人偷偷见面,这珠子如何在袁兮风手上,找冷三秋又是何人提起的,含山都没在意,她只知道收起珠子记住要去黔州。 等到第二天,便有了宸贵妃给含山送首饰,继而洪刚赶到凛涛殿设计含山出宫一事。此时听袁兮风将前因说明,含山也很震惊:“我娘……,她没让我去找冷师伯吗?” “你娘过世时只有蓝姑在身边,她究竟说了什么,我和洪刚都不知道。”袁兮风叹道,“等蓝姑把我们找去,娘娘已经,已经……” 袁兮风接下来又说了什么,含山已经听不进去了,她脑子里徘徊着那个念头----娘亲并没有让她去找冷师伯。这事起初让人惊讶,再细想下去,却变得可怕起来。 就在她茫然失措时,袁家安静的小院忽然闹腾起来,外面传来许多脚步声,夹杂着“老爷”“少爷”的叫唤。袁兮风正要去探看,袁明赫带着明鬼匆匆而来。 “父亲!不好了!镇南卫把咱家围起来了!”袁明赫急道,“夏指挥使亲自来了,就在前门等着,您快出去看看罢!” “镇南卫?”袁明赫愣了愣,“他们是为太子案来的吗?” “如果是为太子案,来的应该是大理寺。”白璧成道,“镇南卫卫戍宫掖,此来应该冲着含山殿下。” “含山殿下?七公主果真叫含山吗?”明鬼忽然来了精神,“秦妃娘娘果然女中豪杰,她受了辜负也不肯失约,依旧给女儿取名……”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袁兮风跺足道,“夏宇川是宸贵妃的兄弟!他带人来捉含山,是要含山的命啊!” 他急得在屋里转了个圈,又道:“我有办法!明赫,你带侯爷和殿下去书房,把我存药材的密室打开,让他们躲在里面!快去!快去!” “我们躲在密室里,那你怎么办?”含山急问。 “这外头有我应付!”袁兮风推着她往门口走,“就算天塌了下来,也有师父替你顶着!” 袁兮风心思澄明,他受了秦妃的恩德,便一心想着报恩,因而兢兢业业护着含山十几年,却从不敢以“师父”自居,此时情急间说出这句话,想来做了必死的准备。 含山自小孤苦,唯独受洪刚与袁兮风照拂,在她心里这两人如师如父,听了袁兮风这句话,她鼻子一酸眼泪便涌出来。 “袁院判,此事不可!”白璧成却劝道,“您家里储药的密室经不住夏宇川的搜查,如此非但护不了含山,您也要落个私藏不报的罪名,说不定还要牵累袁公子和他的客人!” “父亲,侯爷说得不错!”袁明赫忙道,“书房密室连洒扫的婆子都能找出来,更不用说如狼似虎的镇南卫!” “那怎么办!”袁兮风着急,“难道看着殿下被宸贵妃捉去!” “镇南卫此来未必受令于宸贵妃,很可能是圣上亲谕。”白璧成分析道,“我奉旨密查太子案,每走一步都有暗哨跟随,此时我在袁宅,暗哨就等在巷口,宸贵妃若违背圣意来拿人,立时就能传到圣上耳朵里。”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