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该跟在我身边,出去历练历练。” 出去历练?他要去哪里? 齐远山心下生疑,便含笑探问:“哥哥打算离开黔州?” “不,我是说以后。”白璧成笑笑,“你只管把书念好,以后的事再说罢。” 齐远山略有失望,也只得附和两句。楚行舟靠坐在车辕上,听着车厢里兄弟俩的对话,暗想白璧成立时便要反出黔州,却能沉静至此,对至亲兄弟也不露半分口风。 正如师尊所说,白璧成是世所难见的帅才,把他收入秦家麾下,花多少心血都值得。 ****** 裕王日常起居的熙暖堂点上了灯火,灿亮犹如白昼,偌大的厅堂只坐着裕王和含山,灯光充盈了各个角落,却又显得空荡荡的。 “你适才走上公堂时,我仿佛看见你的母亲,”裕王略有所感,“我第一次见她就是在黔州,当时圣上还是康王,我奉旨接应他们回京。那天看热闹的人可比今天多得多,老百姓把黔州官道堵得水泄不通,都是来送你母亲的。” “他们都认得我娘亲?”含山有些好奇。 “不,秦妃是黔州人,送她入京,好比黔州嫁女儿。”裕王感叹,“就连圣上也对黔州另眼相看,他继位后诸王封地,特意叫我来到黔、平两州。” “他不是另眼相看,他是不放心。”含山道,“就像他不放心秦家,不放心我外公,也不放心我母亲。” 裕王的脸色变了变。 “你不该这样想,你身体里流着皇家血液,在你出宫之前,圣上已将你记在宸贵妃名下,所以,你和秦家没关系了,你是尊贵的贵妃之女。” 含山觉得有趣,忍不住笑了笑。裕王看见了,脸色更加难看。 “我知道你不喜欢宸贵妃,甚至恨她夺走了属于你母亲的一切。但秦家的事已成定局,现下对你最有利的,就是认下宸贵妃这个母亲!” “我认她做母亲,她就会认我做女儿吗?”含山道,“若不是要个公主和亲羟邦,他们都不会想起我。” “你这孩子!我可都是为你好!”裕王皱紧眉头,“你私逃出宫,圣上龙颜大怒,若不是宸贵妃和本王为你求情,只怕早已派出镇南卫,将你锁拿入京了!” 他说到求情,倒叫含山想到一事。秦妃逝去后,裕王并非不知含山独居凛涛殿,却从未为她求过情,而这次求情,也是因为“和宸妃一起”。 “我不能糊涂,不能当他是王叔。”含山自我警醒,“他只跟着皇帝走,皇帝喜欢谁,他就帮着谁。” 她打定了主意,懒怠多说话,只是微笑不语。 其实在她出逃之前,裕王早已将含山忘得干干净净,他现在能与含山聊聊,不过是触动了回忆,让他想起秦妃回京那年。然而聊了这么几句,他发现含山并不领情,这感觉让裕王不舒服,仿佛被冒犯了。 秦家总觉得不必倚靠皇恩,他想,活该结局凄惨。 灯光灿亮,裕王的脸膛却有些发黑,他正要打发含山去休息,不料嘉南郡主来了。他眼见女儿眉目含笑地进来,不由放下了含山带来的不快,笑问:“你怎么来了?” “父王与殿下叙话,本是无人敢扰,只有女儿斗胆来报,白侯来了,想求见父王呢。” 说到白璧成,裕王好转的心情又郁结下去,不由烦躁道:“本王不问他的过错,他还来做什么?” “父王,白侯确实不识得七公主,否则他怎敢带着殿下四处招摇,还叫女儿也见了几回?”嘉南劝道,“他是来向父王请罪的,另外要送还殿下的包袱。” 听嘉南说到这里,含山乍喜乍忧,她盼着白璧成能救自己出去,却又怕他受牵累自身难保,然而听嘉南说白璧成是来请罪的,失望还是涌上了心头。 “他要做裕王的东床快婿,”含山酸溜溜地想,“我只不过是废妃之女,回宫也要回到凛涛殿,如何与嘉南相比?” “父王,”嘉南撒着娇摇晃裕王,“侯爷等在前院,您不如见见他罢!他毕竟是清平侯,太拂他的颜面也不好呢!” 裕王被女儿摇晃着,心里却想到另外一件事,宸贵妃派来的公公转达娘娘密嘱,说七公主夹带出宫的一件也不能落在外头。 “白璧成倒是机灵,知道把含山随身之物送来。”裕王想,“他敢送上门来,想来真不知含山的身份。” 想到这里,裕王也着实被嘉南晃得不耐烦,不由说道:“行啦,请他进来就是!” 白璧成走进熙暖堂,第一眼便看见含山低眉坐着,虽然只分开几个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