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白璧成知道勤勉是他的长处,便安慰道:“赌坊过午才开门,来早了也没用处,芥子局约在未时,吃了饭过去正好。” 陆长留放下心,他接过来桃递上的碗,却咦一声问:“含山姑娘呢?她怎么不吃饭?” “我叫人把饭开去十景堂,不让她过这边来。”白璧成道,“咱们吃完了就走,免得她闹着要跟去。” “侯爷平日都肯带着含山,今天为何不带了?”陆长留好奇。 “我约了两张局票,又答应送舒泽安一张,这已经是一万五千两纹银了,再加上她,那可就是两万两。”白璧成忽然算账,“加她一个人,可是加了五千两啊!” 陆长留听了暗想:“侯爷并不在意银钱,为何打起算盘来?是了!这是个借口!他疏远含山,为的是叫嘉南郡主欢喜。” 一念及此,他也不知该为嘉南高兴,还是该怜惜含山,只觉得心里酸酸涨涨,不知是喜是忧。白璧成夹过一只虾球,见陆长留瞬间变幻了七八种脸色,不由奇道:“你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陆长留忙道,“吃,吃饭。” 吃罢午饭,白璧成带着陆长留登车到了吉祥赌坊。下车前,白璧成再确认:“州府可有人守在赌坊前后?” “侯爷放心,我已让魏真带人散布四周,万一有事,咱们便放这个出去,他们就来接应。” 陆长留说着,掏出一根放响箭的竹筒来。白璧成这才掀帘子下车,又吩咐来登道:“你带车回去,让车管家带七八个人守在紫光茶楼,若我一个时辰不出来,便打进去要人。” 来登答应着去了,陆长留却问:“侯爷可是锁定凶手与赌坊有关,为何叫来这么多人?” “玩芥子局是要喝迷药的,一碗下去知觉全无,到时候可不是任人宰割?” 陆长留悚然一惊,了然白璧成不肯带含山来,是怕这个。 两人信步走进吉祥赌坊,还是前几天的伙计迎出来,见他们便笑道:“二位贵客可是约了芥子局的?” “正是,”白璧成点头道,“前天派人送来的一万两银子,你们可收到了?” “收到了!也安排妥了!”伙计喜眉笑眼,“二位里面请,芥子局已经备妥,就等二位入局呢。” 他在前领路,弯弯绕绕从一处角门出去,外头是开阔庭院,正前方一方池塘,中间立一扇嶙峋怪石,两侧游廊蜿蜒,尽头是一座面阔三开间的悬山顶大屋,远远看去很有气势。 走到屋前,却见门是百年黑沉木,窗是酸枣枝云纹格,廊下隔十步摆一只楠木花架,架上只放兰花,盆盆风采各异。堂屋里摆两套云石靠背椅,书画、设架、帐幔、香炉、插屏诸物皆有,屋里满满当当,极尽奢华。 背椅之后另设一道珠帘,里面站着两个黑衣伙计,守着一扇紧闭的朱漆圆门,那里头应该是开局之地。 伙计招呼他俩坐下,又捧过一只漆盘,上面搁着两支竹筹,做工十分精细,刻着弯弯曲曲的篆文“芥子”,下面坠着丝绦,一条天青,一条明紫。 “二位贵客,这是局筹,请收好。” 白璧成拾起天青穗的,瞥一眼暗自惊心,筹下丝绦与袁江望的娇黄、舒泽安的嫩绿完全一致。看来,袁江望悬尸与芥子局有关,而舒泽安要传递的消息,也与芥子局有关。 陆长留接过明紫穗的,他自然也看出来了,却故意问伙计:“竹筹如此精巧,可否带走?” “局筹要回收的,不能带走,请贵客见谅。” 既然不能带出去,那么丝绦为何会流落在外? 陆长留不死心,又提起丝绦道:“别说竹筹,就连这穗子也精巧漂亮,竹筹不能带,穗子总能带走吧?”白璧成也帮腔:“五千两一场赌局,输了便两手空空,拿条穗子总是应该吧?” “这……,”伙计为难道,“之前并没有先例,小的要去问过……” 他话音未落,便有人接上道:“不必问了!蒙二位贵客不弃,拿去赏玩便是。” 白璧成循声望去,只见珠帘后转出一个中年男子,中等个头,唇上有须,看上去老实敦厚。他走来挥退伙计,向白璧成和陆长留拱一拱手,笑道:“在下郑自在,有幸与二位交个朋友。” 第70章 芥子之局 一见走出来的是郑自在,陆长留不由还礼道:“原来是郑老板,久闻大名。” 他说久闻大名,一半带着办案心得,一半也只是客气话。谁知郑自在却认真发问:“在下瞧二位贵客却是眼生,不知何处听过在下的拙名?” 陆长留只得打个哈哈:“吉祥赌坊在黔州名气很大,走到哪里都能听闻郑老板,正所谓天下谁人不识君啊?” 郑自在这才自在了,抚须笑道:“贵客谬赞了,芥子局已经齐备,请二位入局罢。” 他陪着白璧成陆长留穿过珠帘,却止步朱门之外,笑道:“按赌局的规矩,即便是我也不能擅入。二位贵客玩得开心,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