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讲。” “言年入府做门客有多久了?他平日行止如何?是忠厚君子还是轻浮小人,这些郡主可曾知晓?” “之前我并不知府中有这位门客,等到香竹讲起此事,我便着人去打听。回话说言相公入府五六年了,品行端正,为人也老实,是以我答应香竹与他来往。”嘉南皱眉道,“谁知他忽然横死在后巷里,我才觉得,觉得……” “觉得打探的人回话不实?”白璧成问。 嘉南点了点头:“我甚至想,那些婆子小厮是不是得了言年的银钱,才会替他打掩护。” 她是王府千金,贵为郡主,自然不与府外人有往来,要为身边婢女打听事,也只能托府中的婆子小厮去,而这类人最易被收买,得银子说假话是平常事。 眼见她低眉自责,白璧成待要宽慰两句,却见嘉南身后站着的丫鬟忽然走了出来,她到堂前扑通一声跪了,往地上先磕了三个响头。 嘉南一惊:“素菊,你这是干什么?” 叫素菊的丫鬟仰起脸道:“求郡主恕罪,这事情奴婢有所隐瞒!事到如今,奴婢不心疼香竹要死要活,却心疼郡主千金贵体,为了个不值得的人四处奔波!说起来千错万错,都是奴婢的错!” 她这话一说,不要讲白璧成陆长留含山等,就连嘉南也是一头雾水,不由道:“你与香竹自小伴我长大,与我情同姐妹,你们任谁出了事,我都会放心不下,为何说她是不值得的?” “香竹会有今日,全是她自找的!”素菊泣道,“她一早与言年眉来眼去,奴婢就劝过她,说言年此人不可信。但香竹贪图他小意儿殷勤,只是不肯听!郡主找人查访言年的底细,香竹还帮着送钱叫说好话,骗郡主言年是个好人!” “你知道言年不是好人吗?”白璧成奇道。 “这个言年惯会勾搭府里的婢女,甜言蜜语的会献殷勤,有那心思不坚定的都被他哄去了。他在府里原是有个花名的,叫做后巷郎君,为了总从后巷小门溜进来私会婢女!” “居然有这样的事!”嘉南气急,“既是阖府上下都知道,为何我却不知道!” “郡主是千金贵体,这些闲话哪里敢传到您面前?再说言年并不敢滋扰主子跟前的丫头,得手的婢女多是厨房花房器物室里当差的,就算被他骗去了也不敢声张!偏偏香竹那蹄子,仗着有郡主宠她,妄想给野马上笼头,认定了自己能收服言年,还不许我同郡主讲实话!” “唉!这事情瞒着我,你可真是害了她!” 嘉南急了起来,含山听着却道:“这事怪不得这位姐姐,分明是香竹不妥!各人走的路都是自己选的,她走错了路,却不能怪别人不拦着。” 她这话也有理,嘉南低头默然。素菊护主心切,立即说道:“郡主说得没错,这是奴婢的错!言年这厮出事后,香竹三魂去了七魄,您又急得这样,奴婢才知道大错铸成,万不该将真相瞒着您!只是您说到言年或许招惹了仇恨,奴婢倒想起一事来。” “什么事?”陆长留忙问,“可是与言年相关?” “正是!这事奴婢亦是听说,说是早两年器物室里有个叫秋烟的婢女,便是被言年骗了去,后来也是有了身孕,她是没人做主的,只得求着言年带她走。言年说私奔要钱,便让秋烟把府里上好的金器玉器偷出来卖了筹钱。” 素菊刚说到这里,含山已经猜出下文,不由皱眉道:“秋烟不会真的去偷了罢?” “她肚里有了孩子,唯一的指望就是言年,哪里还顾得上别的?”素菊叹了一声,“秋烟非但偷了,还捡贵重的偷,自然被掌管器物室的姑姑发觉了。姑姑待秋烟挺好,让她快些赎回来便罢了,秋烟当晚约了言年在后巷相见,要他赎回金玉器皿来,谁知第二天早上,却被人发现秋烟死在后巷了,真正是一尸两命!” “秋烟死了?” 含山陆长留并着嘉南郡主都脱口而出,唯独白璧成皱起眉心,问道:“她是怎么死的?可是被烧死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