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也将毕生所学传给了她。她为了护着我,用龟壳连卜了七百二十天,最终得了一本问卜书,若有要事难决,只需按日子诚心查问,便能得天意襄助。” 她认认真真地说完,却见白璧成默然不语,兼着神色复杂。 “侯爷为何这样看着我?” “你究竟是何来历?”白璧成无奈,“为何总能说出稀奇古怪的人和事?” “这可不是稀奇古怪,这书特别灵验,”含山神秘道,“我在官道听见您咳嗽,又想帮您又怕惹事,于是便请教了夕神之书,是它指点我去找您!” “夕神之书?夕神是什么神?” “啊,那不是神!我这个姐姐叫做夕桂,她特别灵验,因而我叫她夕神!” 白璧成再度默然,一时却喃喃道:“也许不该问决于你。” “哎,侯爷放心,这书您用一次就知道神了,百试百灵,绝无辜负!”含山夸下海口,“您等一等,我去拿书过来。” 她也不等白璧成允可,起身便往外奔,生怕白璧成要翻悔似的。等奔到屋外,却见陆长留和车轩背着手在院子里散步,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都是低头不语,都在等着见白璧成。 听见脚步声,车轩立即抬头张望,见着含山便恼火道:“臭丫头,你施针便施针,如何不放我进去?侯爷现在怎样了?” 含山抿嘴一乐,偏就不理他,却扬声道:“陆大人,侯爷刚刚犯病,这会子精神还没恢复,你且等一等啊。” 陆长留正自无聊,得了这一声,连忙回道:“我不急,让侯爷好好休息,我等等就是。” “车管家,您看看陆大人!”含山啧啧道,“真为侯爷好,就要有些耐心!” 她一言既罢,也不管车轩要跳脚,自己一蹦三跳回了屋,抓起包袱里的小册子,又一阵风似的赶回白璧成的屋子。 然而这本小册子刚递到面前,白璧成便要皱眉头,小册子是杏黄绸面,远看便似圣旨一般,这在民间随意使用,实在是犯忌讳的。 含山才不管这些,只是认真指导:“侯爷问事之前,先要诚心祝祷,心里默念所问之事。” 她一本正经的虔诚多少感染了白璧成。 “总之前事难决,不如照她说的试试罢。”白璧成暗想。 他依着含山所说,默然祝祷罢了,道:“现在可以翻书了吗?” “可以了。” 含山帮着白璧成找准日月,在两格交叉之处,画着一只老鹰,羽毛丰满舒张,仿佛随时就要起飞。 “这是何意?”白璧成问。 含山端凝良久,道:“翅膀是添翼,是说做这事极有助益,鹰又与应同音,像是说您的难决之事,应该去做。” 白璧成默然一时,问:“这个准吗?” “信则灵,不信则不灵,准不准要看信不信。”含山道,“我诚心笃信,因而每回都是准的。” 白璧成不置可否,只是嗯了一声。 “侯爷现在可以说了,您问的是何事?” “我是想问问,我该不该管松林坡许宅的案子。”白璧成道,“若是知情不管,仿佛有些冷酷,但若是插手太过,又怕滋扰地方……” “这算什么大事?也值得问夕神之书?”含山哭笑不得,“您当然应该管啊!许宅毕竟出了命案,人命关天啊侯爷,就算是路人偶遇,知道谁是凶手也会说出来的,更何况您是侯爷!” 她这一番话说得无心,却一句句戳在白璧成心里。想这六年里,他事事小心,处处谨慎,到了黔州闭门绝户,既不敢四处结交,也不敢有丝毫逾越,独善其身的习惯了,居然连基本的是非也不分辨了。 “你说的对,许宅案我应该管。”他揭了被单坐起,道:“你去请陆司狱进来罢。” “好!”含山欣然答应,却又问,“我们又要去许宅吗?” 白璧成眺看窗外,道:“看这天色,等到了许宅天便要黑透了,天黑不好捉人,也有些证据还要落实,不如等明日一早启程罢。” ****** 陆长留一行走后,短暂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