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刀尖埋入柔软的皮肉,血流了出来。她的手脚同时加力,瞬间将刀子完全插入他的喉咙。 枪声迎来了更多的人。 邬长筠拔回两只匕首,提上箱子继续逃跑。 这里不适合躲藏,如若他们将前前后后全部封锁,那就如瓮中之鳖了。 得出去才是。 她从一个狗窝路过,忽然想到什么,倒退回来,将电台从箱子中取出来,塞到最里面,用边上的稻草挡住,再提着空箱子绕回去,冲天开了一枪,把人吸引过来后,立马转向另一条路。 “站住——” 邬长筠七弯八拐,离开了错综复杂的胡同,再看前面,是花阶的后门。 她爬上树,从窗子翻进去,来到一间无人的包厢,将门开个缝往外看,歌舞升平,一群迷醉的男男女女正欢乐着。 趁走廊暂时没人,邬长筠将头发披散下来,遮住肩上的血迹,准备从屋里出去,混入人群中,再从正门悄悄溜出去。 身后突然传来动静。 她转身一刀挥了过去。 对方迅疾躲开,竖起双手。 “是我。” 霍沥。 邬长筠警惕地看着他。 霍沥长吁口气:“还好我闪得快。” 能躲过自己出刀的人很少,听杜召提过,霍沥很久之前做过海军巡防,因伤退役,看来身上的功夫还在。两人上回见还是她从法国回来,在一次酒局上偶遇,重逢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 楼下传来嘈杂的声音,霍沥仍举着手:“我去看看。” 邬长筠挡住去路。 霍沥瞧她一脸戒备:“好好好,我不出去。” 邬长筠贴门听外面的声音,密杂的脚步声上了二楼,挨个房间敲门。 她看向四周,除了刚才翻上来的窗,没有去路了。 “跟我走。”霍沥忽然道。 邬长筠审视着他,没有动弹。 “我要害你,死无葬生之地。” 邬长筠从不信毒誓。 霍沥竖着双手往后挪,到一幅画前,手伸到后面按了下开关,随即,酒柜往左挪去,出现一道暗门:“躲这里,除了我没人知道。” 邬长筠到窗口隔着纱帘往下看一眼,花阶已经被团团围住了。 “再纠结就来不及了。”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霍沥“嘘”一声,朝邬长筠招招手。 她仍不为所动,走到他身后,用刀抵住他的腰,一旦他妄动,不管和杜召有什么交情,自己都不会手软。 霍沥无奈地被她按着往前走,心里暗叹:这女人,倔驴一样。 他打开门,声音故意装得懒洋洋,对外面的侍应生说:“什么情况?吵得我睡不着。” “亚和商社的,李处长带人过来,说是要抓地下党。” “我这哪来的地下党,等会,马上出来。”霍沥关上门,回头俯视着邬长筠,一脸严肃地扼住她的手腕,直接把人往暗室拉。 邬长筠甩开他的手。 霍沥再次拉上,满眼诚挚地对她说:“我是个中国人,相信我。”他把人拽到暗门口,推了进去。 邬长筠没有挣扎,站在里头看着外面的人。 “放心,除非他们把这炸了,否则不会找到你。” 邬长筠没吱声。 “害怕的话,桌上有小台灯。” 语落,他便关上暗门,理理衣襟,走了出去。 李处长的行动队将花阶封闭,正在挨个盘查。 外面一阵安静,一阵嘈杂,邬长筠打开台灯,扒开衣服看一眼伤口,还好子弹只是刮过去,她用刀割了块里衣,将伤口绑住防止血流不停,再看周围,密闭空间,除了酒就只有桌子和一座单人沙发,她仍丝毫不敢懈怠,到入口贴门听外面的动静。 很快,他们的人搜了过来。 邬长筠一手持刀一手握枪,随时准备他们破门而战。 听脚步,只有两个人,翻了一会儿没发现异常便出去了。 她短暂地松了口气,放下手,继续倚门而立。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又有人进来,橐橐的皮鞋声。 邬长筠不确定是不是霍沥,再次举起枪对着入口。 谁料霍沥怕她吓着,轻轻敲了敲门:“是我。” 邬长筠这才松懈下来。 门被打开,霍沥拿着医药箱进来:“看你身上有血,处理下。” “嗯,谢谢。” 霍沥把东西放到桌上,背过身去到墙边站着:“我避着,你处理下伤口。”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