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脱落的原因了,盐,是盐!” “盐?” “嗯,盐对地仗层的侵蚀,加上水分蒸发,随温度和湿度变化发生溶解,引起了干缩,从而导致地仗层疏松、掉片。”陈今今用手指轻轻在壁画脱落的地方戳一下,束着手指同李香庭说:“尝尝。” “我自己来。” 话音刚落,陈今今将手指塞进他嘴里,看着睁大眼、有点懵的男人,笑着问:“什么味道?” 李香庭缩回头,咂咂嘴,心里有些小乱,脸上仍装淡定,一本正经道:“咸的。” “对嘛,还有这边。”她又将李香庭往右边拉,“你看,这些小颗粒结晶,就是可溶盐结晶,累积在颜料层和地仗层之间,把颜料层顶得鼓起来了,像一个个泡泡一样,所以才容易剥离。” 李香庭蹲下来认真看:“酥碱。” 陈今今朝他打了个响指:“是的,盐分与空气中的水分结合,形成水盐反应,诱发酥碱病害,不过我想和本身的建筑也有关系,毕竟这么多年的墙了,当年建造也没那么讲究。” “对,最直接的办法是重新改造防渗墙,但壁画在,建筑本身没法改变,只能先从环境问题上着手,盐分没有水不易发生酥碱,所以得先治水。”李香庭又去查看另一片的地仗层,“等雨停我再上去把屋顶加固一下,防止下次再漏雨。” “我跟你一起。” “好。”李香庭起身,又看向东侧墙面,“这个殿通风不好,等放晴我去开个小窗,你看,正好那块没壁画。” “嗯。”陈今今补充一句,“再放点吸潮气的东西。” “是的!”李香庭高兴地看向她,“今今,你太聪明了。” 陈今今毫不惭愧地笑道:“那是,我可是博学多才。” 李香庭这才注意到她的衣服湿哒哒地紧在身上:“快去换衣服,小心感冒。” 陈今今忽然绕到他背后,一个弹起,跳到他背上,圈住他的脖子。 李香庭怕她摔着,赶紧用手拖住她的双腿:“干什么?” “你背我去呀,脚也湿了,好难受啊。” 李香庭听她的语气,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带她走出伽蓝殿:“好,抓稳了,滑倒我可不管。” “一起倒喽。” 李香庭把伞拿给她撑着,两人从长廊缓慢地走过,踏入雨中。 陈今今一手打伞,一手去扯他的耳朵:“李苑,你的耳朵好烫啊。” 李香庭矢口狡赖:“哪有。” 陈今今忽然咬上一口:“就有。” 舌尖从耳尖滑过,让他不由一颤,李香庭只觉得耳朵更烫了,故意将她往上抖一下:“再这样,把,把你放下来了。” 陈今今发觉到他的紧张,学他说话:“把,把我放下来。” “……” 李香庭刚要较真,陈今今用力夹紧他:“快点李苑,我冷了,风好大。” “好。” 陈今今一边拽他的耳朵,一边用脚后跟轻踢他的腿:“快点,驾,驾——” “再快就飞了。” “那就飞。” …… 想起曾经的点滴,李香庭不自觉又发呆了,回过神,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字,心里空的慌。 也不知她到了哪里,现在在做什么。 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沉静下来。 良久,才睁开眼眸,继续批改。 …… 沪江。 杜召窃取到情报,拿到又一批新四军俘虏将被送往中岛医院的大致路线和中转单位信息,得上峰批准后,安排下线——代号为“芝麻”的地下工作人员混进俘虏中间,以潜入中岛医院,再与游击队里应外合,捣了那万恶的毒窝。 这么大的事,得跟麦子知会一声,防止后续发生意外回不来。 陈修原听杜召说完,却道:“加我一个。” 杜召立马否决:“不行,人不能多。” “我对医院熟悉,大同小异。” “那不是普通医院。” “我清楚,也知道你的顾忌。” “你不能去。” 陈修原格外严肃地对他道:“自打我们来了沪江,你自己暗揽下多少行动?你是上级,更应该保全自己。” “放心,我不进去,”杜召与他玩笑一句,“我这身高和长相,太惹眼了。” “所以我去配合芝麻,一旦其中一个出意外,起码另一个还有机会。”陈修原握住他的肩头,“阿召,抗日是所有中国人的事,没有人是注定不能牺牲的。” 杜召看着他笃定的目光,松了口:“就两个,不能再多。”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