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认识我们?”他看向男人的脸,糊了黑乎乎一层,完全看不出是谁,“你是?” 男人松开他,没有回答:“换个地方说话。” 两人到一处隐蔽的暗室。 男人问他:“怎么就你一个?杜召呢?死了?” “他撤离了。” “几年不见,德行变了。” “什么意思?”白解再次打量他的眉眼。 “七年前我们见过,在兖州,云寨。” 白解怔住了。 男人沉默几秒,淡淡道:“我是何沣。” 白解瞪大眼,扑过来要抹去他脸上的黑泥。 何沣灵活躲开,一把搡开他的手:“别挨老子。” 白解不可思议地注视着眼前高大的汉子:“少当家!你怎么长成这德行了?” “……” “还长高了,壮实不少,你不说我完全认不出来。” “你这德行,我也没认出。” “当年你才十六岁吧,”白解盯着他凌厉的双眸,“变化太大了。” 何沣靠到墙上,擦了擦沾满血的刀:“废话,七年了。” 白解站到他旁边:“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何沣沉默了,想起曾经被日本人屠杀的寨民和被抢的山矿,真是旧仇未了,新仇又结。 “老召很想你。” 何沣嗤笑一声:“娘们唧唧,想我干什么?” “快说说,你这几年干什么去了?” 何沣斜眼睨他,勾勾手:“过来,挨近点。” 白解凑过去。 何沣重重弹了下他的头盔:“有这闲聊功夫不如找两个鬼子杀,走了。” 白解被震得脑瓜子嗡嗡,跟上去:“一起。” 何沣转身看他:“人多目标大,你顾好自己,有缘再会。” 语落,他从窗户跳了下去。 白解望过去,只见那道黑影迅捷地从残桓破壁间闪过,转眼间没影了。 他刚要下去,踩到地上硬硬的包装袋,捡起来看,是一小袋饼干。 何沣留下的。 他将饼干揣进口袋,左右探查,看四周无人,跳下窗,往反方向去。 那就,有缘再见。 …… 第93章 大街上张灯结彩,为欢迎日本考古学家小村介子到来,他现今已六十五高龄,还是个政治家、教育学家、美术史学家,著书无数,享誉世界。 酒井渡虽心中不愿,但鉴其身份,面上功夫得做到,在金元酒店设宴,为其接风。当天,所有日本士兵都去了,彻夜畅饮。 半夜,三个日本兵喝酒醉,在大街上发疯,闯入一户人家,杀了男人,把妻子和女儿都强.奸了。第二天,妻子带着女儿到警察局报案,他们只说:“会查。” 这种事情发生过大多,全都是不了了事,当地的警察哪敢跟日军作对。 第二天,小村介子在一小队日本兵的护送下,来到华恩寺。 他已事先了解过这里的情况,并拒绝与李香庭谈话,声称只与灯一交涉,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购买这座寺的壁画。 灯一严词拒绝。 小村介子没办法,自己到底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能明面上硬抢,免得以后落人口实,拍了些照片便暂且离去。 他们走后,灯一把李香庭单独叫到房间谈了许久,聊生活、艺术、文化和佛法…… 提到日本兵在寺内外犯下的恶,灯一只道: “汝自禁息,当无嗔责。彼来恶者,而自恶之。” …… 炮竹声里夹杂着几声枪响,又死了人。 寂州大学的美国老师也毙于家中,日方声称是中国暴民干的,还找了个替死鬼,匆匆结案。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