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排队,我先挂了,回去见。” “嗯。” 她迟迟没有放下电话。 忽又听到那头的声音:“挂吧,回去睡一会。 别怕。” …… 邬长筠哪睡得着,她出去买了点干粮打包,又把行李收拾了。 八点半,外面传来停车声。 邬长筠去窗口往下看。 司机站在车头,问:“是邬小姐吗?” “是。” “我是来接你的。” “稍等,我就下来。” 邬长筠将行李箱扣上,提着下去。 司机接过来:“还有吗?” “没了,不过还要请你帮个忙。” 邬长筠带人上楼,把昏睡的祝玉生背进车里。 傍晚的那碗粥,被下了猛药,好在他没赌气绝食,吃下了。 司机把祝玉生放到后座,邬长筠将轮椅塞进后备箱。 一切安顿好,司机对后排两人道:“老板吩咐了,直接送你们到家。” “麻烦你了。” “应该的,那我们出发了。” “好。” 车子缓慢使过寂静下来的狼藉的街道。 邬长筠注视着沉睡的师父,脱下薄外套,搭在他腹部。再看向车窗外这个即将风起云涌的城市,思绪杂陈。 …… 第73章 祝玉生闹了一路,把嗓子都喊哑了,到了山东才消停下来。 一千多公里,漫长的四天,耳边喋喋不休的埋怨,让她觉得无比煎熬和茫然。 邬长筠把祝玉生送回小院,交给保姆安顿好,便将行李放到家,冲了个澡,换条裙子去找杜召。 并非为了感谢,而且自打通了那个电话,她总是莫名很想、很想他。 门房在院里扫地,见黄包车里下来的人,停下迎过去:“邬小姐来了。” 邬长筠从布袋里拿出一包糖:“北平带回来的,你尝尝。” 门房手搁衣服上擦擦,接过来:“太客气了您,谢谢了。” “不用谢。” “听说北平打仗了,城里乱吧?” “嗯。”邬长筠往房子看过去,“杜召在家吗?” “没回来呢,最近回的都晚。” “我进去等等他。” “您请。” 刚进客厅,湘湘从二楼冒头:“小姐可回来了,一路还好?” “好。”她提起布袋,“吃糖吗?” “来啦。” …… 邬长筠闲着无聊,坐在院里听会风,等人是件痛苦的事,她想找点事打发打发时间,便出门买些菜回来,做几道北京菜。 那几日在厨房给崔师姑打下手,学了不少菜式。 一共做了四道——京酱肉丝、醋溜木须、酥闷带鱼和银耳素烩。 饭菜上桌,已近七点。 杜召还没回来。 邬长筠坐到沙发上等着,随手抽一张报纸看,七月八号的,大多版块报道的都是战争事宜。 她快速扫着,目光最终落在一条并不明显的标题上——《中国共.产.党为日军进攻卢沟桥通电》。 再往下——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