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邬长筠忽然抬手,吓得贺夫人抬手护住贺明谣,“我要真用了全力,不得把她摔死。” “你——”贺夫人指着她,“末舟,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人,太目中无人了,今日必须给明谣个说法。” 远处的贺金卫冷了脸。 杜震山正颜厉色地看过去:“杜召,不要寒了长辈的心。” 杜召淡定地啜口茶,起身将邬长筠拉到身畔:“我的人,我自会管教,就不劳各位操心了,大家继续品茶看戏,别为这点小事扰了好兴致。” 杜占也站起来打圆场:“各位叔叔婶婶兄弟姐妹,居关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杜召对邬长筠说:“看累了就回去休息。” “嗯。” 邬长筠刚走两步,被贺夫人拉住,她厉声训斥:“站住,你这个没规矩、目中无人的——” 她一回头,就看到贺夫人的手挥了过来,刚要躲闪,杜召及时扼住她的手腕,重重地一搡,害贺夫人差点跌倒。 贺明谣扶住母亲,寒心地看向杜召,蹙眉不语。贺夫人捂着自己手腕,一脸激愤:“你敢推我,我好歹是——” “我管你是什么人,敢动我的女人,你怕是忘了我曾经是干什么的。” 邬长筠闭嘴不言,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对,瞥一眼杜召的眼神,满是杀气。 贺金卫对杜震山说:“这儿子,你管还是不管。” 杜震山拍案起身:“杜召,你太目无尊长了,我就一次性跟你说个清楚,我们杜家是不会让一个戏子进门的,你玩玩闹闹可以,男人,三妻四妾正常,但也得等明谣进门了,你才能纳她。” 杜召转向杜震山:“杜司令,你怕是健忘了,我三年前就跟你说的很明白,脱离了杜家,这次回来,仅仅是为了看奶奶,‘我们杜家’,她要进,也是进我的杜家。你儿子这么多,你定下的人,谁爱娶谁娶去。” “你!放肆!” “杜司令,给奶奶面子,我不想跟你吵,你也别找事,我们各自安好。”杜召牵起邬长筠的手,“这个戏子,我还就娶定了,你认不认,关我屁事。” “逆子!”杜震山拔出副官的枪,对着杜召。 杜召朝前走一步,把邬长筠挡在身后:“杜司令好威风,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东北跟小日本拼了,真要举兵北上,我还敬你是条汉子。坐在家里贪图享乐,围在女人之间吞云吐雾,你算什么英雄豪杰。” 杜震山唇线紧抿,气得手发抖。 “你再多抽点大烟,连枪都握不住了。” 邬长筠瞄过去一眼,完了,闹大了,这彪汉子不会真的气上头一枪崩了儿子吧。 杜召死了,自己怎么办? 她低着头,给自己找后路,回忆这两日记下的杜家布局,从这到西墙最近,不过最快也得十五秒。 十五秒,应该够了。 另一边,贺金卫也愤愤起身:“杜末舟,我敬你少年英雄,明谣又自小倾心于你,才一忍再忍,我贺家虽下属于你杜家,但在昌源也是有头有脸的,女儿掌心捧到大,受不了这窝囊气,早年口头之约,今日就一笔勾销,明谣,我们走!” 杜召冷笑一声:“如此甚好。” 听此,贺明谣哭得更厉害了。 杜震山:“老贺。” 贺金卫朝他抱拳:“你我兄弟情义,无需多言,谢司令招待。”他又转向一直沉默的老太太,“再次祝老夫人寿,金卫改日再登门拜访。” 语落,气哼哼地带妻女离开。 杜震山终是没舍得开枪,摔了杯子,骂杜召:“你给我滚!” 邬长筠松口气。 好险。 …… 杜召带邬长筠往后院去。 邬长筠看着他阴戾的背影:“我可没用力,她自己倒的。” “她是什么人,我清楚,你是什么人,我更清楚。”杜召把人拉到前面与自己并行,“真打了,还不得昭告天下。” “闹成这样,老太太不高兴了,我刚看她闭着眼,叹了好几口气。” “我也不高兴,”他见邬长筠愁眉不展的,“现在又高兴了。” “嗯?” “气气老头子,就是舒服。” 邬长筠要抽手,杜召不放,她用了些力:“这没人,都在前面忙着,不用演了。” 杜召还是不松:“万一有人呢。” 邬长筠挣脱不开,任他握着:“现在去哪?” “收拾行李。” “这就走了?” “怎么,还没赚够啊。” “好吧,都闹成这样了,”邬长筠趁其不意抽出手,往房间去,“打道回府。” 又被杜召拉回来:“等等。” 邬长筠跟人到院中间站着,听他道:“看完再走。” “看什么?” 忽然,烟花绽放满空。 东边,西边,南边……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