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蝴蝶香奈惠的厨艺很在意,目不转睛地看着香奈惠做菜的步骤,像是要牢牢记住每一步顺序,连香奈惠本人都有所察觉。 “福泽大人是想做给在意的人吃吗?”蝴蝶香奈惠温柔地问道。 “咳,我 的……社员们。”福泽谕吉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很奇怪,他以前一直不动如山,鲜少有情绪上的起伏,但这段时间,他发觉自己的情绪发生了很多变化。 背着黑泽莲往乱步家走的时候,觉得听他在自己背上勾勒各种云的图形很有意思; 看着黑泽莲坐在庭院里,高高地荡起秋千的时候,会有一点担心他会不会掉下来; 给黑泽莲洗水晶葡萄和做蛋包饭时,回头看他,觉得他很像一只敲碗等投喂的野猫,有点可爱; 看到黑泽莲被森鸥外胁迫的时候,又会产生一种“假如这孩子活在侦探社、多少会自在点吧”的联想,希望他多点自由; 在与黑泽莲经历的一次次冒险中,竟然有种自己回到了二十岁的幻觉,手中的刀也仿佛劈开了岁月前行的轨迹,曲折出一条跨越了生理年龄和心理年龄的作弊小路; 黑泽莲夸赞蝴蝶香奈惠的时候,他由衷地觉得这对年轻男女很般配,心里却并不舒服,反而梗的厉害,自己炒翻的那盘饭与香奈惠的盐水虾实在不配相比,但他又忍不住去假设,假如那盘饭没有炒翻,黑泽莲会不会觉得很好吃呢? 油、盐和味精,他搁多了还是搁少了? 怎么就那么不合时宜地炒翻了呢? 灶台太低了,锅不稳,铲子没有买好,铁铲也许比木铲更适合他……他要把它们通通换掉! 可那是以后的事,即使把它们都换掉,他也没办法再回到那个时间点、那一秒,没在黑泽莲将葡萄塞到他嘴里的那一瞬间,挽救锅被炒翻的命运。 ……太矫情了。 矫情的森鸥外把矫情传染给了他,因此他才会分外在意他的炒饭和香奈惠的虾这种疙瘩小问题。 看到黑泽莲昏迷在血泊里的那个瞬间,他是担忧的,是紧张的,甚至是……慌的。 他想到了任意门。 但他想到的不是黑泽莲死了以后没有任意门他该怎么回到现世,而是在想没有任意门要怎么去找与谢野晶子来救人呢? ……幸好他平安无事。 只要他没事,就算变成鬼也没关系话不能这么说,应该是无论他变成什么样的鬼,他都会看住他不去吃人,并且找到让他重新变回人的方法。 鬼化后的黑泽莲也一如当初那样温柔。 他知道他忍得也很辛苦,把自己当成了牛排,把森鸥外当成了鹅肝。因为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