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思之将院子里的蜡烛全点了起来。 项梁嘱咐了许多,听得怀瑾频频点头,一个劲的回答:知道了、是是是、晓得的。 被亲人唠叨的滋味,其实也不坏,她抿着唇心想道。 将项梁和项籍送出巷子,她回去时,巡逻的士兵告诉她:“姑娘,下午那三个人说是你的亲戚,我们才放进去的。” 她感谢道:“确是我亲人,多谢你们了。” 那几个士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继续去巡逻了。怀瑾背着手,穿过巷子,回了家,看见项伯正指使思之给他烧洗澡水。 怀瑾忍不住笑骂道:“你倒真是不客气。” 项伯麻利的把外衣、靴子全脱了,穿着一件单衣在廊下一躺:“我跟你有什么好客气的,赶了几天路,我身上黏糊糊的怪不舒服。你院子里就一个护卫一个丫头啊?” “不然还能有谁。”怀瑾脱了鞋踏上竹席,在横亘在门槛前的那条腿上狠狠踢了一下,项伯嗷的叫了一声,嘟囔:“这么多年,还是这样……” 怀瑾好笑的瞟着他,然后进屋把自己卧室的床单被褥全换了,出来时说:“你今天睡我的房间,我去韩念那屋睡。” 项伯弹坐起来:“你那个护卫不是个男的吗!” 怀瑾自然而然的说:“他和夏福没什么区别。” 听到说是个宦官,项伯便大大咧咧的又躺下了。 思之打好洗澡水,项伯去了她的卧室泡澡,思之则去厨房收拾锅碗瓢盆了。 趁着安静的空档,她敲了敲另一侧房间的门,张良过来开了门,后面一片漆黑,他今天没点蜡烛。 她立即闪身挤进去,将门闩插上,然后死死抱住他的腰不撒手。 屋里一片漆黑,各处弥漫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冷淡。 张良一手抱着她,一手在她肩上拍了拍,淡淡问道:“怎么了?” “你今天晚上都没吃饭。”怀瑾闷闷不乐。 张良一下一下在她头上摸着,清冷的嗓音听不出情绪:“天太热,我没有胃口。” “胡说,明明都快入秋了!”她听着张良规律的心跳,道:“你是不是不乐意见到他们,刚刚晚饭时,舅舅跟我说的,你听到了吧。子房,我……我……” 她头埋在他的怀里,怏怏道:“我心疼你。” 头顶上突然传来一声浅笑,像是破开了寒冬里的冰河,她抬头看见黑暗中明亮的眼睛。 张良拉着她走到床边,把她按着坐下。 怀瑾听到一阵窸窣声,紧接着火石擦响,一盏灯点亮了。微弱的烛火下,两人眼对眼看着,她发觉张良脸上带了几分淡笑,不由愣了,问:“我舅舅和外爷在楚国逼迫你,你不记恨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