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奖金也要有命才能花呢。咱一个个读书这么多年,回头心肌梗死在工作岗位上,那也太冤了。” “关键凌医生还不做心肌梗死的手术,回命的概率低一半都不止。” 几个主治说着说着,自己笑了出来。 张安民一点都没笑,瞅着几个人,怎么瞅怎么不顺眼,心道:你们是都不缺钱还是怎么的?一个个的才赚了多少奖金啊,这就嘚瑟起来了。想想我起早贪黑的做手术,周末开一辆破车去八寨子乡,跑到40公里颠屁股的破路,一跑就是几个小时,结果才赚千儿八百块钱,跑上一个月,去了油钱和修车钱,才赚5000块,要车刀一年才能买块绿水鬼还不够 张安民越想心情越是糟糕。 这时候,在隔壁床忙活的赵乐意哼哼了两声,道:“我看你们都魔怔了,指望凌然给你们做手术,他做的再好,你还不是生病了?不过,说归说,奖金多一毛钱,那也是多,这些空床干下去,大家一个月多分几千块,给老婆买个包不是挺香的?” 张安民一听,大为赞成:“买包这个事再行斟酌,除此以外,我都赞成!” “你赞成也没用,你编制是肝胆外科的。”赵乐意说完,得意的笑了起来。 周围的医生也发出嘿嘿的笑声。 张安民的眼前一黑。 的确,众人现在聊的,其实是科室奖金,而科室奖金,自然是要分给科室众人的。张安民虽然是一名人尽皆知的二五仔,但在分科室奖金的时候,依然没有他的份。 当然,凌治疗组内部是给了张安民以补偿的。大的方面且不说,一个副主任的头衔绝对值得他不拿科室奖金十好几年,小的方面,左慈典每次编列治疗组的开销的时候,都会以其他名义,比照着科室奖金发一些给张安民,因为他在肝胆外科还有一份奖金,两者加起来,也就相差仿佛了。 不过,总账是不差,小账总是算不平的。 张安民心里明白,可看着钱从自己面前流过,总归是有些不舍。这种心思,就像是山外的贩子来村里收玉米,先收了隔壁邻居家的,明天后天才来收自己的,尽管明知道能拿到差不多的数字,可心里还是不自在。 “时间差不多了,张医生您先去跟查房?”一名医生过来提醒了一句。 抢救室这边总是要有医生值班的,那到了查房的时间,就是互相替换,尤其是有床位要管理的医生,走路都得快一点。 张安民原本就是做择期手术的肝胆外科医生,现在来急诊室帮忙,也是为了离凌然等组内成员近一点。做二五仔的,总得腿脚勤快一点,表现出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面相来。 同样的,有了能露脸的想机会,张安民也总是跑的飞快。 “那行,我先去跟凌医生那边凑个数,你们先忙。”张安民也不管其他人了,说上一句,撒开丫子就跑。 赵乐意在后面哼了一声:“真要有人过劳死,老张绝对是高风险。” “做医生的都是高风险,没区别的。咱们是不用凌晨4点起来做手术了,那晚上该熬夜的时候,也没少了咱啊。” “至少咱们钱少。” “嘿,你这么一说,我差点就心理平衡了!” 张穷安民飞快的跑到二楼的走廊站队,一会的功夫,就见凌然带着几名医生走了过来。 几名一同候着的年轻医生都乖巧的行注目礼,准备等凌然路过以后,就追随在后面。 这是给主任撑面子的做法,在云华医院急诊中心里,以前只有霍从军有这样的威势和威望,其他主任医师倒不是威望不足,而是谁敢这么搞,谁就得向霍从军证明自己没有篡权之心才行。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然的查房队伍却是自然而然的扩张了起来,霍从军不仅不阻止,还经常鼓励年轻医生们向凌然学习。如此一来,凌然的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