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毕竟就是心肺复苏,又不是招魂术,强能强到什么程度呢? 狄院士给了魏嘉佑一个答案。 团队协作! 壮男、矮女和老男依次替换,再加上凌然的指挥与补漏,使得患者心肺复苏的连续性极好,与魏嘉佑做心肺复苏期间相比,这种特别训练过的团队心肺复苏,要比临时的替换有效太多了。 魏嘉佑不由站定,继续看了起来。 “超过1个小时了。”不止魏嘉佑如此说,在场的医生们也都悄然议论起来。 但是,令魏嘉佑惊讶的是,众人的议论中,竟有凌然的支持者。 “上次就做了一个多小时吧,凌医生做心肺复苏也算是有经验的。” “我记得,上次的病人姓胡的,icu的人都给惊呆了,说是心肺复苏以后,预后这么好的都少见。第一次见到超长心肺复苏以后,恢复那么好的。” “要不凌然有自信呢?心肺复苏,我觉得有点像是骑自行车,学会了就是学会了,得有那个感觉。” “你妹的自行车,你骑一个给我看看。” “凌然这种等于是单轮自行车,比较难,比较难。” 医生们半开玩笑着,病人家属却是给听住了。 病人的儿子脱下眼镜,抹了一把眼泪,凑到一名医生身边,道“这么说,我爸是不是有救了?” 站在外圈看热闹的小弱鸡医生见是病人家属,立即一个三连打出去“我没说,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清楚。” 病人儿子当场有点懵“你们刚才还说……” “不是我说的吧。” “我听他们说……” “谁说的你问谁去。”小弱鸡扯起嗓子说了一句。 站在前面的医生呼啦一声,都散开了。 这年月,谁敢给病人家属答应“一定能救活”这种事啊。然而,普通人就医,追求的就是确定性。 病人家属向前走了几步,直到被拦住了,才追问“我爸是不是能救活?” 拦人的护士不敢答。 病人的儿子又问“我爸是不是能救活?” 此时此刻,他的眼里又洒出了泪珠。 附近的几名年轻医护人员都有些发愣,这样的病人家属和问话,你该怎么说?说轻了,人家不鸟你,说重了,家属情绪崩溃也不行啊。 “现在是抢救的关键时期,你要主刀出来和你聊天吗?”左慈典听到后面的声音,走了出来,语气严厉的不行。 年纪轻轻的小青年,哪里是左慈典这种老社会的对手,瞬间被唬住了,语气变的踟蹰起来“我就是想问……” “你想问什么,你爸活下来,你有的是时间问,你现在问来问去的,是要主刀停下来,给你先细细解释一下吗?”左慈典指指时间,道“心肺复苏停止10秒钟,救活的几率就小1,你要不要试试?” 小青年乖乖的摇头。 “这不就行了?让你们家属签字的时候,你们拖着不签,人都要没了,问医生能不能救,早干什么去了?”左慈典太知道怎么对付这种家属了。他的态度强硬,家属的态度就软化了。 另一方面,本来站在小青年后面,给他呐喊助威的亲戚们,也怕医生将不肯签字说的太严重,于是不敢再多逼迫,纷纷劝说小青年。 “我……我现在怎么办?”病人儿子惴惴不安。 “先看看抢救的结果。知道什么是心肺复苏吗?”左慈典的语气放缓了一些。 “就是心脏不好了,让它好好跳?” “不是心脏不好了,是心脏已经停止正常工作了,如果心肺复苏不能成功的话,人就没了,明白吗?”左慈典说的声音更小了一些。 病人儿子重复了一句“没了?” “恩。” “没了?” “现在是最后的希望,但是,心肺复苏成功的概率并不高,尤其是现在,病人已经接受了一个多小时的心肺复苏了,希望你提前做好准备。”左慈典说到这里,摇摇头,又回到了团队胸外按压的循环中去了。 病人儿子不禁陷入了失神状态。 他的嘴里呢喃着什么,但谁也都听不清楚。 亲戚看着有些害怕,不由的轻推他一下“冰子,别傻站着了,给你爷爷奶奶打个电话。” “不打。”冰子突然清醒了过来,声音一下子清楚的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亲戚皱眉“现在不打,等之后……” “晚一分钟知道,我爷我奶就能多高兴一分钟。”冰子自顾自的说话,眼睛就盯着前方。 正在做胸外按压的凌然,忽然停了下来。 “除颤。” “肾上腺素。” “先等一下,胸部的电极重新贴一下。”凌然跳下了平床,轻轻的揉着双手。 护士迅速上前,将胸部按压过程中,错位的电极换了位置。 滴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