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留给艾尔海森的是一个毛绒绒的后脑勺。像一只正在冬季寻找掩藏果实的松鼠。 悠扬的旋律停止,唯有余响流转。十星慕放下骨笛:“到了!应该是一个山洞——” 身边的艾尔海森平静地重复一遍她的话:“嗯。一个山洞。” 十星慕激动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框的,是一片平整的旷野。这里的树木比别处要茂密一些。 几只色彩鲜明的蝴蝶扑棱着翅膀,自在地飞翔在丛林间。 仿佛无声的嘲笑。 十星慕:“……” 十星慕:“我心碎了。” 艾尔海森:“看上去今后很大概率还会碎很多次。你不妨现在试着享受这种痛苦。” 十星慕瞪他一眼:“你要知道,我可不是什么脾气很好的精灵。” 这番威胁还是很有说服力的,一切的技巧也比不过绝对的力量。艾尔海森回忆起被十星慕锁喉放倒的兽境猎犬,用于发音的喉管破碎,惊吼声也发不出来,唯有惨烈的骨头折断声。 他相当有自知之明地闭上了嘴。 这时松林间传来几声鸣叫,伴随着树叶与土壤摩擦的响声。十星慕收起骨笛,好奇地拨弄开低垂的柳枝,阴影错落之间,分辨出一只困禁于幽邃黑泥的灰色伞雀。 伞雀见着有人过来便停止了发声,盯着十星慕,相当人性化地撇撇翅膀,示意她过来帮忙。它的脑袋上有一小撮灰色的卷发,格格不入地挺立着。 十星慕看看伞雀头顶的灰色卷毛,又回头去看看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 十星慕比划了一下,由衷地说:“好像你哦。” 艾尔海森合上一本装订古老的书:“尊重你的想法,但我看不出有任何的相似之处。” 没能等到十星慕的救助,灰伞雀叫了声。它的叫声甚至是极为简短的音节,仿佛能不说话就不说话,与会议上只需要记录不需要发言的书记官极其相似。 这只雀和这个人都散发出相同的气场。 “明明就很像嘛……” 十星慕嘀咕,走到它面前,在凝视到那一团黑泥时皱起眉,灰白色的瞳孔流露出困惑:“咦?” 深渊的气息,从泥沼里若有似无地流淌出来。 仿佛分泌的树脂包裹住小昆虫,历经数百年的流淌,凝固成一块剔透的化石。 然而不同的是,泥沼里是极淡的灾厄之息。 灰伞雀鸣叫一声。 凝固的记忆冰雪一样消融。 漫长的岁月遮掩住锐利的刀锋,可推压山洞碾作平地。 在许多轮日出日落以前,这里曾布满同族被掳走的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