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穆驰懒的争辩,这并不是毕思全的错,电话是自己想打的,尹硕不光是在意这些细节,他最在意的还是在那5分32秒里又一次听到了她对他的绝情。 那日等她睡醒,毕思全把电话拿给她,指了指通话记录,她才发了慌似地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久,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不能呼吸,硬是说不出一句话。那5分32秒,是她魔怔地扔出了手机之后。所有怨恨的话都毫无保留地脱口而出,还是在其他男人家里。 她认命地闭上眼睛,如果说之前他听到的分手还是从吴言傲嘴里,带着搬弄是非的成分,或许仔细想想清楚也就明白了,可如今却是亲耳听到自己在电话里咬牙切齿地发泄。他从来都觉得分手不可轻易提,她却提了一次又一次。 所以尹硕回来后,任何试图做说客的人,齐振麟、杨婉兮、尤斐、陶臻臻甚至是远在桐州的林依,都碰了冷钉子。 齐振麟一开始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样的尹硕仿佛又回到了高考结束后的样子,拒绝和任何人提到她,拒绝交流,那种生人勿进的感觉完全等同于封闭的自我麻醉。 盛夏快的悄无声。许穆驰跟着毕思全不仅做课题,也因为暑假的缘故,跟着一起上案件,几乎天天见面。她见到毕思全总有几分尴尬,在他面前也拘谨了几分。 她每天过的近乎拼命的认真,认真地查资料,认真地思考问题,认真地上案件,认真地解答杨婉兮对司考题目的一些困惑,认真地屏蔽学校或是网上的一切流言蜚语,好像只有把白天和黑夜都填满,才不会由此想到尹硕已经不在身边的空白和痛苦。 她彻骨地了解到世界上竟有一种痛苦,是不能想起,一旦想起,便是窒息般的崩溃,那是寻死。 他们这算是散了,即使两人从来都没有面对面地正式说过分手,可这种冷战就是无声的分手宣言,一眼忘不到尽头。在这种痛苦面前,许穆驰甚至忘了他们冷战的源头,她生他擅自替她出头做主的气,好像是一件很原则的事情,可在这样两不相见的冷战中,这些导致冷战的原因反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姨奶奶说的对,什么原则什么自己的感觉,说到底都是一种不信任,当分别真正来临的时候,这些让你生气的原因简直不值一提。在乎他的人,在乎他的心,只要他愿意回头,这些什么狗屁原则统统都可以不要。可他在的时候,正是这些原则,一步步地把他逼着远离自己,也把自己逼到无路可退,没有任何勇气再去理直气壮地和他生气理论自己的原则和立场。 9月的校园又异常热闹起来,迎来送往,就像一年前许穆驰踏进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