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道:“仙也有七情六欲,这你该晓得吧?” 白若月摇头,毕竟她还在修仙道,不知何时才能有仙籍成为真正的神仙,“我从前以为神仙是没有七情六欲的。” 说完她又反思,这样的想法好似不对。 譬如,师父待自己和小白额就是极好,如人间亲情。 师父他老人家当了几万年的神仙,总不会是修得不好,六根不清净。所以,定是自己没有参悟。 “有。神仙也有七情六欲,”青广陵无比肯定地道:“只是神仙看穿了七情六欲,可以凌驾之上,不被那种情感所束缚。” “竟是这样。”自己确实浅薄了,白若月心想。 谁知青广陵话锋一转,“人却不是。人有贪念,若不三日省身,很容易被贪念所累,想要的东西越过,越会成为自己的累赘,而后渐渐走火入魔,到了万劫不复。” “会么?”白若月一脸迷茫地望向他,起码她遇到过的凡人,在她看来,同“走火入魔、万劫不复”的地步相去甚远。 “会啊。”如许宣,最初只想发财,后来得了银钱,又想要妻妾成群。待日后他得偿所愿,左拥右抱时,他又会生出旁的念想,去奢望更多从前的不可求,只当“不可求”就是心里毕生所求所想,而后一入贪字一门,再难解脱。 青广陵语气淡淡的,“你去看狼妖之后的故事,你可能会更瞧得明白人性。”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药庐前院,白若月将手里的瓷碟递给青广陵,“你去凉亭等着,我取蜂蜜来。” 正在凉亭里与安和布菜置办端午酒宴的郁垒,看见广陵君和白若月分开,寻了个借口,跟去了厨房。 厨房里,郁垒畏畏缩缩打量着白若月,尝试再三也没说出话来。 倒是白若月发现他欲言又止了好几回,笑着问:“郁垒仙君,可是要找酒?” 郁垒揉了揉满腮帮子的黑胡子,“在下也不同白姑娘扯谎,我追来这厨房,确是有一事相求。” 白若月放下手里的陶罐,将挽上去的袖口放下来,毕恭毕敬,“仙君请讲。” 郁垒道:“狼妖确是要抓,可广陵君也要尽快去地狱道历劫,了却了这两件事。如今耽搁久了,我怕他不愿去地狱道。” “他为何不愿意去地狱道呢?”白若月想起此前听青广陵和司贤的对话,猜测着:“可是因为广陵君是水系神仙,害怕地狱道里的九黎之火?” “怎么可能呢?广陵君乃是度朔山之主,连万鬼都压得住,他会怕区区的九黎之火?自是因为……因为……”自是因为姑娘你啊,广陵君才迟迟不肯动身去地狱道,郁垒腹诽着,却不敢言。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