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门口来了个卖婆,专事邻里街坊买卖事宜的人。 卖婆已拿了契约来,笑脸相迎对着两位主顾作揖。 许宣上前一步解释道:“我见白姑娘神色匆忙,虽说我们两厢信任,可万事还要白纸黑字记录下来才是。”他将契约纸递到白若月手上,“临安城里做买卖,讲究一个‘信’字,有这契约,事情做起来也便宜许多。” 白若月粗粗一看,契约里已经写明银两出处和各自分工,没甚问题,提笔画押。 许宣站在茶桌边,低眉瞧着眼前的白姑娘,心里美不胜收。 见她提笔写字,心里只两个念想,一来自己毕生所愿眼下就要实现——开个自己的药铺;二来,这白姑娘此番如此主动,都不曾细问些生意经来,是不是对自己别有他意。 两人眼下男未婚女未嫁,难道这是个试探?且瞧自己可是个做生意的料,若做得好,值得托付,便以身相许? 南柯美梦白日做来,真是让人心里美得如坠云端。 许宣如今正在兴头上,有些得意忘形,言语间不免骄傲起来,“也烦请白姑娘和你师兄多言放心去,我此前虽然在药铺做主管,不是幕后的东家,但是这盘生意我熟络得很。给我两年时间,必会将本钱赚回来。” 这话令人觉得不可置信,两年赚回本钱来?白若月再不晓得凡间物价,也晓得他这想法过于乐观。不免担心,他给自己压力过大,或者走些旁门左道去,就劝说道:“生意要做好,一定要往长了去做,不必着急。” 许宣以为白若月觉得自己是在吹牛,他想要给自己的金主更多信任,拍胸脯道:“医术之道,许某人也许不及白姑娘,可开药铺中的门道,我知道的可比白姑娘多多了。” 说话间,门口来了个锦缎长衫的男子,瞧着五十多岁,踱着脚步,慢条斯理往药铺里走。 来人头戴镶了翡翠珍珠的幞头,手上的戒指上有着枣大的红玛瑙宝石,一瞧便知非富即贵。他粗粗喘了口气,正常应当是要叫唤店里主管才是,他却只“咳”了一声,等人来请。 “李员外!”许宣小步快跑迎了上去,满脸堆笑,“哪股风把你给吹来了?”来人就是李氏药铺幕后的东家李用。 那人这才瞟了许宣一眼,故作客套,“嗯,来开些滋补调养的药。”他只打眼一看自己的药铺,就不可忽略地瞧见窗边茶桌旁坐着的一位白衣女子。 只见女子容颜绝绝,有闭月羞花之姿,美煞人去。顿觉神思荡漾,三魂不附体,七魄在他身。李用脸上笑成山川皱褶,“哟!谁家的小娘子?” 白若月起身,欠了欠身子,道了个万福。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