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或是急忙反驳。 她表现的,更像是一种不在乎。 对这种调笑的不在乎。 - 那天之后,她偶尔会联系贺轻舟,询问一下他的伤势恢复的如何。 他懒得说多余的话,都是直接拍照发给她。 果然是年轻人,身体好,恢复的也快。 这才多久,伤口就已经结痂了。 确认没什么事后,两个人之间的联系也减少。 又是一年春节,家里仍旧冷冷清清。 但心境却与往年不同了,她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团年饭,不再简单的应付一下。 哪怕这个团年,只有她一个人。 母亲的遗照重新装裱过,和姥姥的放在一起。 照片上的那个女人,已经比她年纪小了。 江苑给她们上了香。 指腹轻轻擦过泛着凉意的玻璃框。 刚被接走的那一年,她每天都会哭,那个时候才五岁。 想姥姥,同时也害怕。 大约早就有了预感。自己被拉入的,是怎样的地狱。 家中那些同龄的小辈以欺负她为乐趣,起初江苑还反抗过。 但反抗没用,反而被打的更凶。 她们每一个人都很讨厌她,骂她是不要脸的杂种。 江苑起初还不知道杂种是什么意思,是后来稍大些了才逐渐明白。 是一个不太好的词。 她很笨,脑子也不太好。 所以每次考试结束,几个姐姐妹妹拿着接近满分的试卷坐在客厅里接受表扬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待在房间,反复的看书背书。 以往受了委屈还能给姥姥打电话。 再后来,打过去的电话开始变得无人接听。 最后彻底成了空号。 听爸爸说,姥姥去世了。 三年前就去世了。 江苑看着相框里,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眼眶一热,眼泪便落了下来。 “好想吃您做的糖饼。” 以前每次过年,姥姥都会给她寄她亲手做的糖饼。 上面写着——外孙女,江苑收。 那是江苑最开心的时候,因为糖饼是她一个人的,姥姥也是她一个人的。 只有在那个时候,她才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她是被爱着的。 吃完了团年饭,阿姨的小孙子跑下楼,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烟火。 软乎乎的小手牵着江苑的手:“苑姐姐,我奶奶让我和你一起玩。” 她笑了一下,蹲下身,捏了捏他的脸:“姐姐都多大了,早就不玩这个了。” 他一脸认真:“我是小朋友,小朋友的姐姐也是小朋友。” 江苑心头一热,蹲下身,摸摸他的头。 “谢谢你。” 他歪着头:“姐姐为什么要谢谢我?” 她轻笑:“谢谢你觉得姐姐是小朋友呀。” 他恍然大悟:“难怪奶奶说,女孩子都喜欢被人夸年龄小。我奶奶也特爱听人喊她姐。” 一旁正和左邻右舍聊天的阿姨冲他喊了一句:“这个狗崽子,乱说些什么呢!” 小孩冲她奶奶吐了下舌头,就拉着江苑的手走远更远点的地方。 开始放起了仙女棒。 新的一年了,愿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愿平安,愿心想事成。 江苑一点一点封闭了自己的情感,却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