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风筝线放到了头,线那一端总有人缠绕着,不会再漫无边际地飞往云端。 程愿不由自主抬起手臂,搂住了许时悬的脖颈。 昏暗包厢中,一时间只听得见接吻的声音间断着响起。 一吻结束时,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程愿大口呼吸着,那几杯酒的后劲上来,叫他忽然觉出了一点晕眩。 可未及他反应,许时悬却又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拉了起来。 程愿踉跄了一下,方才跟上许时悬的脚步走出了包厢。 两人一路走到大堂,大堂经理认识许时悬,连忙小跑过来周到地服务着。 许时悬只说:“把孟呈安顿好。” 话刚说到这里,余光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他侧头一看,果然看见前台有个人慌慌张张地收起手机。 许时悬不动声色地挡了挡身侧的程愿,冷冷看了大堂经理一眼。 经理一个激灵,顿时会意,匆匆过去收缴手机删除了照片,并当场做出了警告和处罚。 走出盛世时,司机已经等在了门口。 许时悬亲自替程愿拉开车门,但上车之前,程愿却疑惑地问:“去哪儿?” 许时悬微一挑眉,回头看看程愿泛红的嘴巴,回道:“你说呢?现在才问,晚了吧。” 程愿不是想跑的意思,他眼睛眨了眨,望向隔壁灯火通明的高大建筑,抿了抿唇轻声说:“那儿有酒店。” 许时悬笑了起来,不由分说地把程愿塞进了车厢:“这次不去酒店,别急。” 其实也不是很急,只是程愿垂下眼,任由许时悬安排,没再发表意见了。 上车之后,程愿独自坐在车厢角落,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穿行而过的霓虹。 五颜六色的光线在他眸中倒映出变幻多端的色彩。 而他脸上除了些微酒后的红晕之外,分明安然又干净,没有一滴泪水流下。 可许时悬坐在一侧凝望着他,心脏忽然失去节奏,不平稳地跃动了一下。 许时悬眼中看向程愿,手指按了按蓬勃的心口,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程愿时的想法——流泪的水晶。 至今许时悬才发现,从始至终,他其实一点儿都不想看程愿哭。 车子最终驶向了许时悬居住的白栖园,这是程愿第二次来到他家。 程愿一进门,眼睛便往里面瞧了瞧,只不过却没瞧到某只活蹦乱跳的身影。 “圆……”程愿爷爷小时候也总是喊他圆圆,以至于程愿这会儿莫名有点喊不出口,感觉怪羞耻的,于是他含糊过去,“狗狗呢?” “冬澜山墅享福去了。”许时悬说到这就忍不住轻哼一声,见程愿疑惑,他才又解释说,“我爸妈家。”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