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想,得出镇南一中有毒的结论。他才呆了两周不到,竟对曾经热衷的事,开始兴致缺缺。 谢立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群聊,手上的宿舍条例抄了快五遍。他拿下耳机起身倒水,却听到陶运昌床上辗转的声响。 他试探问道,“楼长,睡不着吗?” 陶运昌翻了个身,犹豫一会儿,微微起身靠在枕头上,“嗯”一声。 回应低沉,烦躁而无奈。 谢立像是窥得机会一角,急忙抓住线索追问,“你是不是有烦恼,可以和我说说啊。” 陶运昌捏着眉心道,“没事,老毛病。” “什么病啊。”谢立转向他,既担心又好奇。 陶运昌冷漠的态度似乎因为失眠有所扭转,他闷闷地道,“会整夜地回想全天的事。” “一点都睡不着吗。” “嗯。”陶运昌顿了顿,面色苦恼,“脑海里画面会回放到天亮。” 从不失眠也不记事的谢立似乎很难共情。 但他回想起过去看心理医生的情状,想着聊天或许对陶运昌有所帮助,便煞有其事地问询,“那你刚刚想到哪里了呢。” 陶运昌摸到台灯,把旋钮转开。他的轮廓不再昏黑,暖光下变得的平静又柔和。 陶运昌看向谢立道,“想到在克里教堂见到陈阿姨,和六岁时的差别不大。”他犹豫了一下,又说,“但是你变得很多。” 听闻自己,谢立雀跃坐上陶运昌的床角,问他,“哪里变了啊?” 陶运昌厌弃地拖出谢立压住的被子,摆手示意请他坐回凳子。谢立没动,眼神期盼。 陶运昌冷声道,“现在总说谎。”他把被子整体挪的离谢立远一些又说,“第一次见你时,至少算真诚。” 谢立闻言有些失落。他见陶运昌如此嫌弃自己坐过的地方,只得退回凳子,恹恹道,“你想有忘记的能力,是不是想忘记我这种人?” 谢立回想起今天白天做人,晚上做鬼的生活,自暴自弃道,“就比较虚伪的这种。” 陶运昌难得见谢立忏悔,勾勾嘴角又放下,只是说,“可能算是吧。” 他见谢立闻言飞扬的眉角都塌下,暗暗补救道,“有时候也是因为想忘掉痛苦。” 谢立呆在凳子上不吭声,似乎受了很大打击。陶运昌并未打算安慰。 沉默在开着暖气的室内蔓延着,陶运昌的头脑却慢慢松弛下来,竟然看着谢立,有了朦胧的睡意。但他并未直接躺下,毕竟太无礼。 谢立窝在一旁,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陶运昌想转移他的注意力,指指谢立拿掉扩耳器的大耳洞问,“为什么一定要带这个,不戴不可以吗。”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