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被魔兽打出的内伤,甚至连体内修行多年积攒下的沉疴都在缓慢化解。余昭里立时便反应过来瓷瓶里的丹药品相有多不凡——恐怕连毕元洲视作生命的那枚九转回元丹都未必能有这枚丹药来的珍贵。 “您这东西太珍贵了,余昭里怕是倾尽全部家财也还不起……”,但再还不起他也要还,于是余昭里转而问道:“还不知道您的道号名讳……”。 燕眠初懒洋洋地找了个地方坐下:“名字就不用说了,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的。” 燕姓本就不是大姓,更不用说在云华仙宗甚至在整个修真界,燕这个字早就和燕徊死死地捆绑在一起了,甚至连同音的晏或彦都会在第一时间被联想到他的身上。余昭里的表情显然是还想再问,于是燕眠初简单干脆转移了话题:“有时间在这里好奇我,还不如想想接下来你要怎么办。”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毕元洲这么生气,你身上好像还欠了一百鞭子吧?且毕元洲似乎并没有说什么时候放你出去。” 他当时只说让余昭里去思过崖反思,却没说具体的时间,那这个可操作性就大了去了——一天是反思,一年也是反思。 余昭里垂眸思索了会儿,似乎并不着急:“再过几日就是仙宗门内大比的日子,我这个首席师兄是无论如何都要出席的,想必最迟在那之前掌门便会让我出去。” 他的眼中有些讥讽——毕元洲自己没有主持大比的能力,这么多年来宗门上下无论大事小情几乎全部都由余昭里一手包办,毕元洲一方面庆幸有这么个徒弟挡在面前不用自己去面对那些杂乱琐事,一方面却又……抑制不住地生出了嫉妒。 多么可笑,一个宗主一个掌门一位师父,却嫉妒起了自己的徒弟。 尽管他每次都掩饰的极好,但余昭里却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切——每当余昭里解决了什么棘手的问题或修为又有了新的突破、每当长老们围聚在一起感慨着后生可畏仙宗发展指日可待……毕元洲的神情中总是有些隐晦的不甘。 很小的时候余昭里就隐隐有这种感觉了,只是那时候的他还想不明白,只知道掌门似乎对他的优秀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开心。那时候余昭里太小,本能般地开始学着隐藏自己的修为、甚至刻意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搞砸。 可毕元洲还是不开心。 他开始唾骂开始责罚,开始怨恨余昭里这般废物竟连这种小事都不能做到尽善尽美,时间长了久而久之……余昭里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一边忌惮这个徒弟太过优秀,一边又恐慌徒弟做不好事在外丢了自己的面子,余昭里对他的那些属于师徒之间的敬仰尊重早在他飘忽不定时好时坏的情绪中被磨灭了个七七八八。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