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队伍“名正言顺”而已。 这次李彦直是先会合了妻子夫妻两人一般的都才没了父亲,这份悲痛也是共同。陆炳的丧事在北京也是极尽哀荣,陆尔容悲伤之余又忙得身心俱疲,可陆炳的葬礼告一段落以后她还是得匆匆南下来参加公公的葬礼。 一行走的是旱道,一路都甚低调,李彦直赶着回家,便避开了遮道迎接的沿路官员,但进入福建省境内以后还是陆陆续续有本地乡绅前来迎接,不久到达延平府,李刚全身缟素赶来迎接这个弟弟,兄弟两人有好几年没见面,一见面就抱头痛哭,李彦直叫道:“大哥,三仔不孝啊,爹爹弥留时我也没能赶回来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 李刚搀着他说:“三仔,莫这么说!爹临走时是盼着能见上你一面,但他又对我们说,自古忠孝难两全,你是在为国家出力,命不是自己的,人也不是自己的,万一回不来那也不是不孝!这些年你让李家光宗耀祖,那已经是最大的孝了!” 李彦直一听更是心如刀割,只是哭着说不出话来。 兄弟两人见面,一路都有官员陪同,不但延平知府、推官、境内各县县丞都到齐之外,甚至临府的地方官也都来助丧,福建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全部到齐,中间又有北京礼部派来哀悼的官员,代表皇帝来加封的太监,甚至诸王也都派人来了。 到了尤溪境内,离乡还有十余里,有妇女头目望见,早已带领了数千助哭之妇哀哭起来,李彦直他娘年事渐高,大家不敢让她出门来,带头的却是李彦直的大嫂。 两拨人一聚,李刚他家的先去扶住了陆尔容,陆尔容见过大姆后垂泪道:“我这个媳妇做得真是不孝,都还没来得及见公公一面。” 李刚他家的等一帮妇女都知这位三婶是大家出身,纷纷劝道:“婶子是一品诰命,哪有我们乡下人可以随时随地,到处乱走。”拥簇了她回去。 回到乡下,溪前村早就改名做李溪镇了,全镇才数千人,这时来到的宾客连同其手下,以及各方凑热闹的人却上了万数,幸亏这事早在李彦直回来之前一个多月就已在安排,又有官府的力量介入,六房吏员、弓兵民壮都来跑腿,如今已调配得算井井有条了。 从镇门一直到李府,一路都是白绸白纸,铺得整座李溪镇如被雪花覆盖一般,临近乡里的人望见都教小孩子:“就该如此,才是光宗耀祖!” 李彦直这一路也不顾和钦差、官员们的礼数就直奔灵堂,与妻子一起双双哭倒在灵堂前面。李大树这时已逝世多时了,就为了等儿子来至今停棺未葬,幸好李家香料药材够多,遗体处理方面不是问题。 李彦直他娘在两个小儿子的搀扶下颤巍巍走了出来,李彦直抱住了她的腿哭道:“娘,三仔回来了!”扯了陆尔容和两个孩子上前说:“这是你的媳妇、孙儿。”李彦直他娘抱着儿媳、孙儿,一路也只是哭,旁边李刚他家的劝道:“三叔,莫再让婆婆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 从海外赶回来的李介这一个多月来应付各方事宜,其实早把悲伤冲淡了,这时也过来道:“对,今天说来也是一家团聚的日子,该高兴才是。” 李彦直他娘都是由得儿子们安排,这才也只是道:“是,是……” 一家人见过了面,便有父老嘱咐该行礼了,唱礼官便高唱起来。 这次李大树出丧,李溪镇是将之作为全族的第一大事来办,所有父老都忙活了起来。尤溪乡下本来自有一套丧礼规矩,但李彦直地位太高,这下是连皇帝都派了太监来,各地王公、官员派来的人更是不计其数,若还是按乡下礼节办,父老们怕失了体面闹笑话,所以所以这丧礼该如何办,他们还是请了本府进士、与李家有老交情的郑庆云来指点,基本是按京城礼数结合本地乡俗来进行。 李彦直在外头时威权无限,但在礼制范围内,天大地大,皇帝最大,所有李溪镇的人还都是李大树能得到皇帝的追封为荣,当下由李彦直带头跪下接旨,太监冯保宣旨,追封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