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两年却渐渐有些转变了。”李彦直说道:“你要想想,这几年开海以后,大利必定滚滚而至,你我不取,自有他人取,自古得利之后便要谋权,今日之财力,便是明日权力之阶梯。若三数年后我们财力比不上人家,则大权旁落就是迟早的事,大权一旦旁落,我们的主张又还能走多远?因此储蓄些田亩,不仅是为子孙谋福,也是要避免人亡政息!南海是大利所在,更需好生经营才是。” 商行建沉思片刻,说道:“这事我以前没想过,该如何经营,还请都督示下。” 李彦直道:“树我之友,去我之敌,多则与之,少则抑之。如方钝虽掌户部,却因廉而贫,又如高拱南北忙碌,也无暇料理生计,这次方钝的儿子会随行南下,高拱的族人随后也会跟来,到了那边你就好好安排吧。至于那些投机取巧,不能为我辈羽翼之徒,就不用理会他们了。” 商行建低声道:“徐阁老的女婿,好像也要去。” 李彦直笑了笑,也小声说:“徐师什么都好,但他徐家在松江府已是首富,在上海这边又得了极大的好处,还窥伺南洋,未免有些过了,这事你就委婉处置吧,不用事事都顺着他们。” 他二人说话时,张居正就在旁边,李彦直竟也不避他,这份信任真是非同寻常。李彦直嘱咐完商行建后,又拍了拍张居正的肩膀,说:“叔大,去到那边,你也觅个好岛,将来等你老了留一支子弟在大陆伺候,再遣一支子弟到那边开枝散叶,亦是为家为国两全其美之谋。” 张居正不媚不喜,却肃容说道:“都督,你这样的安排虽是顺势而行,在眼下亦有利于国邦,只是一二代人以后,若成汉末魏晋之弊,那时如何是好?” 商行建闻言吃了一惊,心想:“我多在海外行走,眼界或更开阔,但说到思虑之深,那是远远不及他了。” 李彦直长叹道:“自古没有百代无弊之政,一代人有一代人该办的事情,高瞻远瞩是好事,想得太多却什么也办不成。咱们能做的也就是这样了。身后的事情,就待子孙自己去解决吧。” 商、张便上船告退,这支南巡船队由十二艘大福船组成,里面却没多少精兵,船上多是士绅子弟及其家人,船队到了大员停一停,到了吕宋又停一停,方家的人就此留在马尼拉经营起了蔗糖生意,而高家则继续顺海流往西南,占了一个盛产香料的小岛,其余拥护李彦直政策的士绅家族也各有所得,你切一块,我拿一点,或据地皮,或据产业,均为实实在在的利益。 从此北京与上海之间虽异地而同心,徐家李家,高家张家,商家陈家,詹家胡家,蒋家吴家,方家丁家,俞家戚家,越亲者越富,越富者越贵,声气相通,血脉相连,无彼此矣!又有张琏沈门之辈为本地豪族,互相勾结,至于不能成家成族者,为爪牙以足以煊赫一时。 南海虽远,清流士大夫也视之为囊中之物,闻说佛郎机人有意染指南洋,犹如听说有人要那到来剜他们的心头肉,虽隔万里也是怒骂疾呼,哪怕传言尚未证实也是宁肯信其有,不肯信其无,个个都要求李彦直多派重兵南下,保护南海,震慑远夷,增兵之议渐起,而由于过去一年里为了移民所费甚多,市舶司总署存银告急,太仓更没余钱可用,李彦直与高拱一合计,便谋算起大明的另一批花国库钱花得最厉害的蛀虫来。只是这批蛀虫比之卫所兵制更是大明的国本,所以即便以李彦直今日之威势,也还不敢直接动他们。(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