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到书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就总觉写得特别艰难。 最近又是搬家,又是开始新的工作,诸事繁杂,都凑到一起了,很痛苦。不过还是请大家见谅吧。 ———————————— 行之数百年的漕运,忽然被朝廷一旨掷下就改为海运,这让漕民对朝廷的信任大受打击;宣布“漕运未断”而船只不至,一反一复间又使漕民受到了第二次重大打击;而这次漕运总督逃跑,则让漕民对朝廷的最后一点期望也破灭了。 本来,这位总督哪怕什么也不做,形势也不至于急剧大坏,虽然他临走之时再三嘱咐不得把消息泄露出去,可是他这么一逃,他的幕僚心想自己呆着不是个事儿,便也跟着逃了,幕僚一空,总督府属官也就一哄而散,于是消息便如火苗烧透了纸张,再也掩盖不住。 “朝廷骗了我们!” “朝廷骗了我们!” 几百个后生怒冲冲地撞开了漕运总督衙门,扑打还留守的笨兵,这一打开头,有心邪的就去抢东西,打完了人抢完了东西,大伙儿余怒未尽,便放起火来!这火一起,局势便不可收拾了!只数日之间,蜂拥而起变乱者达数万人。 李彦直在上海听到消息为之顿足,连怨徐阶怎么派遣了这么一个窝囊废过去,商行建道:“当务之急,是在漕民变乱者流窜到江南之前将他们截住!” 李彦直急调戚继光防备长江,这时徐阶也反应了过来,急调山东兵马进驻徐州, 兵部尚书张经道:“长江、沿海有海军都督府大军,漕民骤起,不是对手,此事取胜不难,但除非是借着打仗将这些人杀光了,否则事后如何安排这些人却是一个极为麻烦的问题。” 徐阶沉吟道:“这些可都是自家百姓,能不杀,尽量不杀。处理此事宜用政治手段。”这时李彦直请缨安抚江北的奏疏也到了,徐阶便许他全权处理此事,只是所需费用,全部要由市舶司总署出。 李彦直也不含糊,就答应了,即将出发时,港口外开来了一艘佛郎机帆船,却是西班牙和葡萄牙两国的使者又来求见,李彦直这时哪有心情理会他们,就派蒋逸凡去接待,两国使者这几个月里总来找李彦直谈判,但只要是谈到关键问题上,李彦直就推给皇帝,说没有皇上许可我没法答应。两国使者又请求面见皇帝,李彦直就将他们的请求抛给礼部,结果总是不了了之。 这次两国使者是分别代表满剌加总督、印度总督和麻逸总督前来和李彦直交涉,原来李彦直自瓦解王直、破山的联军以后,便对进出大员海峡的船只严家控制,番船要去日本必须接受重重限制,西、葡两国的船只因此反而没法到达日本,只能在市舶司总署的新章程内老老实实地经商,东海贸易的利润大部分都让中国商人赚去了。这次两国使者联袂前来,就是想对李彦直施加压力,要他开放大员海峡让两国船只畅行无阻。 “告诉他,”印度总督说:“如果他还是不肯开放大员海峡,我们就没法保证南洋的和平了!”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