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义鉴这个外援,也幸好他背后还有一个能人能帮他搞到新式武器,使他的部队的武装程度明显胜过伊、田、连诸家并形成一定的威慑力,这才维持了一种脆弱的平衡。 可是,守着一座空城,周围又布满了钳制,这又给岛津家的复兴之路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岛津家要复兴,真的有希望吗?”胜久本人也在怀疑。 不知不觉中,岛津胜久又开始喝酒了——这是他逃到丰后时养成的坏习惯,部将新纳忠苗曾对此表现出相当的失望!随着破山的来到让情况有所改变,破山甚至帮他完成了不可能的事情——重新入主鹿儿岛!这些都让胜久振作起来!在闽海一带他甚至重新娶了一个妻子,那个妻子还给他生了一个儿子,这就更让胜久觉得自己应该重新站起来,对还跟着他的部属负责,对新加入的手下负责,对妻子负责,对儿子负责,对他自己的荣誉负责! 可是人的恶习,是会在生命中留下毒瘾一般的印记的。如今一遇到了困难与挫折,岛津胜久便又旧态复萌! 新纳忠苗见到了赶紧劝诫,可是没用!最要命的是破山到界买粮食去了,还没回来。这让新纳忠苗对岛津胜久的失望也重新萌发。 岛津胜久就这样在酒坛里泡了十一二日,妻儿也不顾了,鹿儿岛的重建工作也不管了,直到这日听人说“玄灭法师回来了”,才惊得跳了起来,要找衣服刮胡子漱口,却已经来不及了,破山已经推开门走了进来。 虽然脸上颇有尘土之色,但和胜久这个在酒坛里泡了十几天、满脸胡渣的落拓中年相比,年轻的破山更是显得英姿勃勃! “主公,你这是怎么了?” 破山的这一问,问得胜久以袖遮脸,很惭愧地“额”了两声,却说不出话来。 破山轻轻叹了一口气,便没再追问让胜久难堪的话,只是禀告道:“主公,大喜!这次我去了界,又上岸去了一趟本愿寺,打点好了关系,买到整整两船谷物!都已经运回来了。信如斋正在清点搬运上岸。有了这批粮食,咱们接下来两年的口粮就不用担心了。当然,如果人口增加的话,就要另外开拓新的购粮渠道了。我想等明年开春之后到平户、对马看看,也许在那里能买到不少粮食,若能形成固定的入粮渠道,那就更好了。” 破山这件事情明显办得很漂亮,但他越是能干,岛津胜久心里就越是不安,依然掩面,挥手道:“行了行了,都听你的,你去办吧!” 破山呆了一呆,猛地抓住了胜久的手将他扯下,让胜久无法回避自己的眼睛:“主公!你到底是怎么了!” 有一个念头,岛津胜久在心里曾盘旋过数次,这时被破山看得自己心里难受,便脱口而出:“法师,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留在我这里,太委屈你了!若是你能到大友家去,那里一定更能发挥你的才能!如果你到大内家去,也许现在已经名满公卿了……” 他还没说完,破山双目圆睁,厉喝道:“主公!” 这一声振聋发聩的厉喝,似乎把胜久最后的一点酒意也喝醒了,他怔怔地看着破山,只见他大怒道:“主公这样说,是把破山致于何地?我与主公龙虎际会的君臣之谊,本是天定!岂是一时之顺境逆境所能动摇?刘先主大败于长坂坡时,诸葛亮可曾弃他而投曹操、孙权?破山的能耐虽然不敢妄比武侯,却也绝非朝三暮四之徒!望主公振作,振作!以后莫要再说这等令人寒心的话了!” 新纳忠苗在门外听见,对破山的忠义也是大感佩服,因附声道:“不错!主公!玄灭法师岂是趋炎附势之辈?若他是那样的人,也就不会舍易取难,不去辅佐大友家、大内家,而选择了主公您了!” 岛津胜久被这一文一武这么连番敦促,腰杆才算挺直了起来,却仍有些颓靡,摇头道:“我是怕耽误了法师啊!” 破山问:“耽误什么?” 岛津胜久道:“如今我们坐困愁城,岛津家虽然重建了名号,但前途极为渺茫,我是怕法师你选错了我,以至于空辛苦一番,最终却一事无成……” “不可能一事无成的!”破山脸上充满了自信的光芒:“而且我们家族的前途极为光明,怎么会渺茫呢?” 岛津胜久依旧摇头:“咱们现在被伊家、连家、田家钳制得死死的,万一他们知道了李介那事是我们做的,对我们群起而攻之……” 破山听到胜久说伊、连、田三家时,忍不住放声大笑,胜久愕然问:“你笑什么?”破山笑道:“我道主公在忧心什么,原M.bowucH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