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也有门路,这时自己又有求于他,不敢硬抗,只好硬着头皮,冒险迎到城外。 到了海边,但见云帆片片,破浪而来,真是船坚炮利,人强枪亮!田大可心想:“就算我那两艘船还没被劫走,这时也万万斗不过他!”派出小船去,打听清楚确实是李孝廉的海上机兵,便引船队入港。 一个千户道:“这样做,只怕不妥吧?要是他入港之后却动起手来……” 田大可怒道:“胡说八道!李孝廉怎么会做违反朝廷法制之事!再说,李孝廉带领的是机兵,机兵怎么会来卫城捣乱!”却想:“他要是真动手我就求之不得了!这件事情刚好都推到他头上去!不过这些文举子比我们这些武人狡猾多了,多半不会干这么笨的事情。” 他一个正三品的卫指挥使,这么大的武官,这时竟带了众部属往码头列队站立好,恭恭敬敬地等候李彦直登陆。 却听破风上八声炮响,众官兵吓了一跳,跟着才听明白那是空炮,才见破风上架下三道木桥,搭到岸上,李彦直的部属穿着整齐,从两侧的木桥上一对对的走下来,第一对是卢复礼、蔡三水,第二对是王晶凯、黄北星,跟着便是李彦直走中间的桥道,李彦直背后,又有两对强将,那第三对却是路延达、林道乾,而第四对竟是一个小西洋混血阿拉贡,以及那个叫雷克的佛郎机。八人或剽悍,或恭敬,护卫着李彦直下船。 李彦直脚才踏上岸,田大可便哈着腰上前道:“恭喜李孝廉啊,听说李孝廉在澎湖大破佛郎机,为我中华扬威,为我福建靖海,当真声名远播,功劳卓著,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若是旁人不知情的看到这情景,非以为李彦直是钦差大臣、田大可是待罪犯官不可。李彦直却是一声冷笑,道:“我能有今日的成就,还不全是田大人‘指点’之功?” 田大可尴尬地笑了笑,不知如何接口,李彦直却已向卫城内走去,他赶紧抢上几步,在前引路。 过了水门,进入镇海卫本城,从外头望城墙还算完好,但到了里面却见卫城之内满目疮痍!李彦直看得眼睛冒火,移近田大可低沉着声音道:“真是倭奴做的?” 田大可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李彦直哼道:“猖狂!放肆!”又对田大可道:“你也真是荒唐!” 这时指挥使府邸已被烧坏,二人便上五星山,田大可屏退左右,李彦直亦示意路延达等且退下,只有二人时,这才揪着田大可怒道:“你这个见利忘职的军户!你这个有家无国的武夫!究竟把我二哥怎么样了!” 田大可慌道:“李孝廉息怒!息怒!令兄没事,真的没事!至少他离开镇海卫时还没事……” 李彦直怒道:“这么说来你和那伙倭奴真的有勾结了?我二哥真的被你藏在镇海卫了?” 田大可不敢否认第一个问题,尴尬了一会,才道:“二公子不在我这里,一直都在那群倭奴手里,要不然上次我早就恭送他与李孝廉你团聚了。” 李彦直哼了一声道:“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你快给我清楚道来,若是还有所瞒骗……哼!我在海上的手段你见识过了,要不要让你看看我在朝廷里的实力?” 若是几个月前,李彦直说出这句话来,田大可心里也只当他是虚言恫吓,但这时却不敢轻易不相信了,加之他本来就已有意要说真话,因此便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道来。 原来整件事情却要从前年冬天说起。当时季风南下,有一艘帆船停在了镇海卫附近,被田大可的手下发现,上前勒令他们离岸。这艘船的主人倒也乖巧,二话不说就献上了礼物,田大可的手下见钱眼开,非但没再驱逐他们,反而将船主引见给了当值千户,当值千户又将之引见给了田大可。 李彦直听到这里冷哼了一声,道:“你也真是大胆,身为军官,居然敢勾结倭奴!” 田大可干笑了一声,说道:“李孝廉,咱们别一百步笑五十步了,倭奴你李家勾结得比我厉害。其实现在闽浙两省,别说我这样一个小小的指挥使,也别说你一个孝廉,就是进士第宰相家,没通过番的又有几户?” 李彦直哼道:“士绅之家,主要也只是做生意赚钱,我驱遣倭奴,更是如役犬马!可不是像你这般,勾结了倭奴却被倭奴所制!” 听了李彦直的自辩,田大可想:“当初我可也如你这般驱遣倭奴如役犬马,只是后来一个不慎,被他们算计了……罢了,现在你占上风,我又正有求于你,你要怎么说,便怎么说。”口中服软,继续说那岛津家之事。(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m.bOwUCHinA.CoM